是剛邁出一步,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擋在前面——那個男人。
我不做聲,往右跨了一步,打算繞過他離開。但男人也一個跨步,又擋在我的面前。
沒看他,我咬著嘴唇忍了下來,往左跨一步,依然打算繞過他離開。然後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沒一瞬,男人再次擋在我的面前。
忍無可忍,我抬頭瞪著他,用眼神警告他:讓開!
這時我身後,醫生一直不斷的聲音再次凝聚成話語,傳進我耳朵:“先生,你還是先躺下來,裂開的傷口很容易發炎的——”
“讓開!”我扯開沙啞的聲音對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大喊,打斷了醫生的話。
男人看著我不語,但眼睛卻說著:不讓!
媽的——他是一定要跟自己對著幹嗎?!
“讓——”後面那個“開”字還沒說出口,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懸在半空,被某男人抱起來了,“啊——你幹嘛?放開我!放我下來!媽的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反應過來,我立刻掙扎。可是男人紋絲不動,把我抱到病床前面,一放——我剛才好不容易才走的一段距離又白費了。
身子落在病床上,我瞪著男人:“你他媽的混賬非得跟我過不去嗎?!”
男人不看我,轉向一旁有些驚訝的醫生:“醫生,你看看他有沒有事。”
醫生點了點頭,上來檢視。
“有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痛?”醫生問我。
我盯著他身後的男人,不說話。
醫生無奈,又問:“先生,你有沒有——”
“沒有!我要出院!”我大聲回答。
“可是,你的身體……”
“我要出院!”
醫生有些窘迫,正要開口勸告,他身後的男人出聲他解圍:“醫生,你先出去吧,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再叫你。”
醫生聞言如得到寬恕的罪人,朝男人點頭回答了幾句,沒多久就退出了病房。
病房裡剩下了兩個人:我和他。
空氣裡有一種比寂靜更難以忍受的味道。
☆、(7)
“你到底想怎樣?!”我問男人。
男人沉默。
“我沒有拿過你什麼東西!”
男人繼續沉默。
我頓地一股怒氣從胸口湧出,“讓開,我要回去!”
男人依然所聞不動。
我閉眼,握拳,一個深呼吸,睜眼,忍著怒火轉向病床另一邊,撐著身子,準備再一次從病床上爬起來,然而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動不了。
我扭頭,看見男人開口:“你要拿那樣的身體幹什麼?”
呵,那樣的身體?
我笑:“這不關你的事!”誰需要他虛偽的關心!而且我會變成這樣根本就是他的錯!
“是不關我的事。”男人淡然一句,聽不出情緒。
我接著說:“那就給我放手!我要離開!”
這次男人很聽話地放開手,然後是他的聲音,“同性戀都像你這麼逞強?”
聞言,我有些訝異,但馬上把一切的表情壓下去,冷眼看著他,想要說逞不逞強不關他的事,卻猛地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馬上朝他大聲說:“誰叫你送我來醫院的?!”
“你還是過些日子再離開吧。”男人答非所問。
“誰叫你送我到醫院的!”
“順手。”男人回答。
“那還真的多謝你的順手。”我咬牙切齒的說。
“不客氣,把病人送醫院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去你他媽的順手和善事——!!”我心底又無名的怒火越燒越旺。
媽的,他知不知道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