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賢弟,還是你功勞大。”祖千秋笑道:“我取了你這八顆丸藥,只怕於不死侄女身子有妨,這一些人參給她補一補吧。”說著俯身取過一隻竹簍,開啟蓋子,掏出一把把人參來,有粗有細,看來就沒十斤,也有八斤。
老頭子道:“從哪裡弄這許多人參?”祖千秋笑道:“自然是從藥材鋪中借來的。”老頭子哈哈大笑,道:“劉備借荊州,不知何日還。”令狐沖見老頭子雖強作歡容,卻掩不住眉間憂愁,說道:“老先生,祖先生,你兩位想要醫我之病,雖是一番好意,但一個欺騙在先,一個擄綁在後,未免太不將在下瞧在眼裡了。”
老、祖二人一聽,當即站起,連連作揖,齊道:“令狐姑娘,老朽罪該萬死。不論姑娘如何處罰,老朽二人都罪有應得。”令狐沖道:“好,我有一事不明,須請直言相告。請問二位到底是衝著誰的面子,才對我這等相敬?”老、祖二人相互瞧了一眼。老頭子道:“這個……這個……這個嗎?”祖千秋道:“令狐姑娘,你問的這件事,我和老兄二人是決計不敢答的,你就殺了我們,也不會說。”令狐沖聽他語氣堅決,顯是不論如何逼問都決計不說的了,便道:“好,你們既然不說,我心中怒氣不消。老先生,你剛才將我綁在椅上,嚇得我魂飛魄散,我也要綁你二人一綁,說不定我心中不開心,一尖刀把你們的心肝都挖了出來。”老、祖二人又對望一眼,齊道:“令狐姑娘要綁,我們自然不敢反抗。”老頭子端過兩隻椅子,又取了七八條粗索來。兩人先用繩索將自己雙足在椅腳上牢牢縛住,然後雙手放在背後,說道:“姑娘請綁。”均想:“這位姑娘未必真要綁我們出氣,多半是開開玩笑。”
哪知令狐沖取過繩索,當真將二人雙手反背牢牢縛住,提起老頭子的尖刀,說道:“我內力已失,不能用手指點穴,又怕你們運力掙扎,只好用刀柄敲打,封了你二人的穴道。”當下倒轉尖刀,用刀柄在二人的環跳、天柱、少海等處穴道中用力敲擊,封住了二人穴道。老頭子和祖千秋面面相覷,大為詫異,不自禁生出恐懼之情,不知令狐沖用意何在。只聽她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轉身出廳。
令狐沖握著尖刀,走到那少女的房外,咳嗽一聲,說道:“老……唔,姑娘,你身子怎樣?”她本待叫她“老姑娘”,但想這少女年紀輕輕,雖然姓老,稱之為“老姑娘”總不大妥當。那少女“嗯”的一聲,並不回答。
令狐沖掀開棉帷,走進房去,只見她兀自坐著,靠在枕墊之上,半睡半醒,雙目微睜。令狐沖走近兩步,見她臉上肌膚便如透明一般,淡黃的肌肉下現出一條條青筋,似乎可見到血管中血液隱隱流動。房中寂靜無聲,風息全無,好似她體內鮮血正在一滴滴地凝結成膏,她撥出來的氣息,撥出一口便少了一口。
令狐沖心道:“這姑娘本來可活,卻給我誤服丹藥而害了她。我反正是要死了,多活幾天,少活幾天,又有什麼分別?”取過一隻瓷碗放在几上,伸出左腕,右手舉刀在腕脈上橫割一刀,鮮血泉湧,流入碗中。她見老頭子先前取來的那盆熱水仍在冒氣,當即放下尖刀,右手抓些熱水淋上傷口,使得傷口鮮血不致迅速凝結。頃刻間鮮血已注滿了大半碗。那少女迷迷糊糊中聞到一陣血腥氣,睜開眼來,突然見到令狐沖手腕上鮮血直淋,一驚之下,大叫了一聲。
令狐沖見碗中鮮血將滿,端到那姑娘床前,就在她嘴邊,柔聲道:“快喝了,血中含有靈藥,能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