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見碗中鮮血將滿,端到那姑娘床前,就在她嘴邊,柔聲道:“快喝了,血中含有靈藥,能治你的病。”那姑娘道:“我……我怕,我不喝。”令狐沖流了一碗血後,只覺腦中空蕩蕩的,四肢軟弱無力,心想:“她害怕不喝,這血豈不是白流了?”左手抓過尖刀,喝道:“你不聽話,我便一刀殺了你。”將尖刀刀尖直抵到她喉頭。那姑娘怕了起來,只得張嘴將一碗鮮血一口口地都喝了下去,幾次煩惡欲嘔,看到令狐沖的尖刀閃閃發光,竟嚇得不敢作嘔。
令狐沖見她喝乾了一碗血,自己腕上傷口鮮血漸漸凝結,心想:“我服了老頭子的‘續命八丸’,從血液中進入這姑娘腹內的,只怕還不到十分之一,待我大解小解之後,不免所失更多,須得儘早再喂她幾碗鮮血,直到我不能動彈為止。”當下再割右手腕脈,放了大半碗鮮血,又去喂那姑娘。那姑娘皺起了眉頭,求道:“你……你別逼我,我真的不行了。”令狐沖道:“不行也得行,快喝,快。”那姑娘勉強喝了幾口,喘了一會氣,說道:“你……你為什麼這樣?你這樣做,好傷自己身子。”令狐沖苦笑道:“我傷身子打什麼緊,我只要你好。”
桃枝仙和桃實仙給老頭子所裝的漁網所縛,越出力掙扎,漁網收得越緊,到得後來,兩人手足便想移動數寸也已有所不能。兩人身不能動,耳目卻仍靈敏,口中更爭辯不休。當令狐衝將老祖二人縛住後,桃枝仙猜她定要將二人殺了,桃實仙則猜她一定先來釋放自己兄弟。哪知二人白爭了一場,所料全然不中,令狐沖卻走進了那姑娘房中。
那姑娘的閨房密不通風,二人在房中說話,只隱隱約約地傳了一些出來。桃枝仙、桃實仙、嶽不群、老頭子、祖千秋五人內力都甚了得,但令狐沖在那姑娘房中幹什麼,五人只好隨意想像,突然間聽得那姑娘尖聲大叫,五人臉色登時都為之大變。
桃枝仙道:“令狐沖一個小姑娘,去人家閨女房中也不會幹什麼,沒事,沒事。”桃實仙道:“你聽!那姑娘害怕之極,說道:‘我……我怕!’令狐沖說:‘你不聽話,我便一刀殺了你。’她說‘你不聽話’,令狐沖要那姑娘聽什麼話?”桃枝仙想搖搖頭,又發現自己搖頭也是辦不到,只好悶悶地道:“總不可能是強迫那姑娘做她老婆把。”桃實仙道:“哈哈,哈哈,你這話可笑之極!”桃枝仙道:“蘿蔔青菜,各人所愛!說不定令狐沖就喜歡女子呢?。”桃實仙道:“啊喲!你聽,你聽!那女子求饒了,說什麼‘你別逼我,我真的不行了。’”桃枝仙道:“不錯。令狐沖這丫頭卻霸王硬上弓,說道:‘不行也得行,快,快!’”桃實仙道:“為什麼令狐沖叫她快些,快什麼?”桃枝仙道:“你沒娶過老婆,自然不懂!”桃實仙道:“難道你就娶過了,不害臊!”桃枝仙道:“你明知我沒娶過,幹嗎又來問我?”桃實仙大叫:“喂,喂,老頭子,令狐沖在逼你女兒做老婆,你幹嘛見死不救?”桃枝仙道:“你管什麼閒事?你又怎知那姑娘要死,世上有多少女人做了老婆,她們又不死?她女兒名叫‘老不死’,怎麼會死?”
老頭子和祖千秋給縛在椅上,又給封了穴道,聽得房中老姑娘驚呼和哀求之聲,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二人心下本已起疑,聽得桃谷二仙在院子中大聲爭辯,更無懷疑。
祖千秋道:“老兄,這件事非阻止不可,沒想到令狐沖竟有這等癖好,只怕要闖大禍。”老頭子道:“唉,糟蹋了我不死孩兒,那還罷了,卻……卻太也對不起人家。”祖千秋道:“你聽,你聽。你的不死姑娘對她生了情意,她說:‘你這樣做,好傷自己身子。’令狐沖說什麼?你聽到沒有?”老頭子道:“她說:‘我傷身子打什麼緊?我只要你好!’他奶奶的,這兩個小傢伙。”祖千秋哈哈大笑,說道:“老兄,恭喜,恭喜!”老頭子怒道:“恭你奶奶個喜!”祖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