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感到酷熱。他隨手揀起了幾根樹枝,一根一根地扔進篝火中,聽著火舌灼燒樹皮所發出的“噼啪”聲,一時間發起了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巍恩轉頭,看見了一張俊秀的面龐。在篝火的照映下,面龐的線條顯得如此柔和,亮晶晶的眸子裡反射著火焰的光芒,薄薄的雙唇掛著一絲略顯慵懶的微笑,竟與這靜謐的夜有著不謀而合的和諧。
巍恩咳嗽了一聲,收回了目光,道:“簫先生,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趕路呢。”
簫先生笑了笑,坐到了他的身邊,道:“同是深夜未眠人,對坐何妨飲三杯?”
巍恩一愣,旋即聞到了一股香氣,只見簫先生手裡拿著一個菜盒,開啟盒蓋,裡面盛著幾個精緻的小菜,還放著一壺酒、兩個酒杯。
“忙了一天?你不餓嗎?”簫先生微笑道。
巍恩也笑了,道:“本來還好,這一下子被你勾出饞蟲了。”
“那就趕緊趁熱吃吧。”說著,遞上了刀叉。
巍恩接過餐具,也不客氣,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嚼著:“香!好吃!”
簫先生擺好酒杯,端起酒壺,忽然道:“你喝酒嗎?”
巍恩點點頭,又叉起一塊牛肉,放進了嘴裡。簫先生看著他不敢恭維的吃相,搖頭微笑道:“吃慢點兒,還怕我跟你搶嗎?”說著,倒滿了酒。
巍恩將牛肉嚥進肚裡,滿意地嘆了一口氣,問道:“簫先生,你的酒量如何?”
簫先生修長的手指輕輕捻動著酒杯,凝視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淡淡道:“小飲怡情,特別是煩惱的時候,喝上幾杯可以讓自己輕鬆一下。”
“天寒酒溫梅花月,斬卻三千煩惱絲。”巍恩拿起了酒杯。
簫先生秀眉一挑,訝道:“三千煩惱絲?沒想到你還是個詩人。”
巍恩伸過杯子,打了個哈哈:“我是個幹人。來,敬你一杯。”
簫先生側頭瞥了巍恩一眼,眼波流轉,忽然道:“敬我什麼?”
“讓我想想,嗯,謝謝你送來的酒菜。”
簫先生搖頭道:“不夠真誠,不喝。”
巍恩笑容一窒,想了想道:“敬你能夠放下貴族身段,為別人的病痛而四處奔走。”
簫先生嘆道:“死神面前,還有什麼貴族不貴族的,幫別人就是幫自己吧。”說完,卻把酒杯放到了唇邊。
二人一飲而盡。
巍恩把酒滿上,繼續吃著飯菜,簫先生道:“巍恩,你那雲南白藥過了今晚要是不起作用,那就代表是無效了,對不對?”
巍恩的手一停,沉默半晌,道:“簫先生,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瞞你,這雲南白藥說穿了就是被我施過法術的行軍散,它本身對黑死病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如果我的法術有效,當時那位病人服完藥就應該起作用的,現在等上一晚,其實是我抱著僥倖心理,希望能出現奇蹟。”
“巍恩,我想問你,那人已經得了黑死病,燒死和病死其實區別並不大,你並不是醫生,又與那人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攬下這件事?要是搞不好,被別人告你是異教徒,那豈不是惹火上身?”簫先生問道。
“異教徒?我沒考慮過這個,我只是想透過救助這個病人,找到一個解決黑死病的對策。”嘆了口氣:“看來我是失敗了。”
“解決黑死病?你知道嗎,聖戰結束後不久,這裡曾經被黑死病肆虐過,短短几個月間,人們接二連三地死去,無論你的年齡、身份還是性別,只要沾染上了它,無一例外地在幾天內發燒而死,沒有人知道它的起因,也沒有人知道如何治療它,人們只能逃到鄉下,可是,死亡接踵而至,毫不留情地席捲了王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