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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

他對我指了指盒子。

“這是弗雷迪留下的物品……當他們來封門的時候,我只能搶出這樣一些小件東西……”

他確實很激動。我甚至相信他在流淚。

“過去我是很喜愛他的……在他少年時,我就認識他了……他是一個愛幻想的人。他那時總對我說以後一定要買只釩船……他對我說:‘博布,你將來就是我的大副……’誰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呢……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一定能夠找到他,”我對他說。

“您知道嗎,他的祖母太寵愛他了……”

他拿起盒子,把它遞給我。這時,我想起了斯蒂奧巴·德·嘉戈裡耶夫,想起了他給我的那隻紅盒子。顯然,一切線索都在這些舊盒子——一些裝巧克力、餅乾或者雪茄姻的盒子——裡消失了。

“謝謝。”

“我送您上火車。”

我們順著一條林中小徑走去,他用手電在我前面照著路。他不會迷路吧?我覺得我們正在進入密林深處。

“我儘量想想弗雷迪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就是您指著照片給我看的那一位……就是那位南美人……”

我們穿過林中的一塊空地,月光把空地上的雜草照得瑩光閃閃。那裡,有一個義大利五針松樹叢。他滅了手電,因為我們幾乎能象白天一樣看得清清楚楚。

“當年就在那裡,弗雷迪同他的朋友一起騎過馬……那是一位賽馬騎師……他從來沒有對你們講起過這個賽馬騎師嗎?”

“從來也沒有。”

“我記不起他叫什麼名字了……但他曾經很出名……當弗雷迪的祖父有一廄馬匹的時候,他就是老人的賽馬騎師了……”

“那個南美人也認識這個騎師嗎?”

“當然認識了。他們經常一塊到這裡來。騎師同其他人一道打彈子……我甚至覺得就是他把俄國姑娘介紹給弗雷迪的……”

我擔心一下子記不住這許多細節。真應該把它們立即記在小本子上。

這是一條平緩的上坡路,但因為鋪著一層厚厚的枯枝落葉,所以我走起來很吃力。

“怎麼樣,您想起那個南美人的名字了嗎?”

“請等一等……等一等……我快想起來了……”

我把餅乾盒緊貼在髖骨上,急於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也許我能夠找到一些答案呢。比方說,能查出我的名字,查出那個賽馬騎師的名字。

我們來到了一個斜坡的邊上,再往下走就是火車站廣場了。廣場上空蕩蕩的,大廳裡閃耀著霓虹燈。有人騎著腳踏車慢慢地穿過廣場,停在火車站的前面。

“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彼得羅……”

我們在斜坡的邊上站住了。他又掏出菸斗,用一個古怪的小玩意把它捅捅乾淨。我心裡反覆念著我的這個乳名,在我的一段生命裡,人們就用它來稱呼我,有些人一提起這個名字,就能回憶起我的容貌。啊。彼得羅。

十二

這個餅乾盒裡並無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一尊士兵擊鼓的舊鉛像,表皮都已經脫落了。還有個白信封,上面貼著一枚四瓣葉片的三葉草①。此外,就是一些照片了。

其中的兩張照片上有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和我們在嘉·奧爾羅夫和老吉奧爾吉亞奇身邊所看到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他一頭棕色的頭髮,高高的個子,——這無疑就是我了。唯一不同的是,我過去沒有留小鬍子。在其中的一張照片上,我同另外一個和我一樣年輕、一樣高,但長著淺色頭髮的小夥子在一起。他就是弗雷迪嗎?對,一點也不錯,因為在照片的背面,用鉛筆寫著,“彼得羅…弗雷迪,於拉博爾②。”我們在海邊上,大家都穿著游泳衣。這張照片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