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在這裡住過嗎?”
她驚愕地看著我。
“當然啦,您怎麼了……這是我的房子……因為我要離開巴黎才借給德尼茲的……”
“對不起……我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這個地放,對德尼茲是很適用的……她可以有地方建立一個服裝工場……”
一個服裝工場?
“我在想,我們為什麼離開這個套間,”我對她說。
“我也在想……”
她又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但我能對她解釋什麼呢?我比她知道得還少。所有這些事情,我一點也不曉得。終於,我把快要燒著手指的菸頭捺在菸灰缸裡。
“是不是在我們搬來這裡居住以前,我們就見過面?”我膽怯地問。
“是的,有那麼兩三次。在您的旅館裡……”
“什麼旅館?”
“康邦街的卡斯蒂耶旅館。您還記得您同德尼茲住過的那個綠色的房間嗎?”
“記得。”
“您認為卡斯蒂耶旅館不夠安全,便離開了那裡……就是因為這個吧?”
“對。”
“那真是一個奇怪的時期……”
“什麼時期?”
她沒有回答,只是又點著了一支菸。
“我想給您看幾張照片,”我對她說。我從上衣夾層的口袋裡,取出一隻總是隨身帶著的,裝著全部照片的信執我給她看了在“夏季餐廳”裡拍攝的那一張,上面有弗雷迪·奧瓦爾·德·呂茲、嘉·奧爾羅夫、一個陌生的青年女人和我。
“您認出我來了嗎?”
她轉過身,把照片對著陽光看了又看。
“您和德尼茲在一起。可是另外兩個人,我不認識……”
這麼說,她就是德尼茲。
“您不認識弗雷迪·奧瓦爾·德·呂茲嗎?”
“不認識。”
“嘉·奧爾羅夫呢?”
“也不認識。”
顯然,這些人過著互相隔絕的生活,他們的朋友互相之間也不認識。這真是太遺憾了。
“我還有兩張她的照片。”
我遞給她那張小的證件快照和另外一張靠在陽臺欄杆上拍的照片。
“我見過這張照片,”她對我說……“我甚至相信她從麥熱夫還給我寄過的……但我記不起來我把它放到哪裡去了……”
我把照片拿過來看了又看。麥熱夫。在德尼茲的身後,有一扇小百葉窗。對了,從百葉窗和欄杆上看,那可能就是山區的那幢小木屋呢。
“到麥熱夫去,這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主意,”我突然說,“德尼茲同您講過她的想法嗎?”
她仔細地看著那張證件小照。我緊張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又抬起頭來。
“是的……她對我談起過……她跟我說麥熱夫是個安全的地方……您總會有辦法越過國境的……”
“是的……當然……”
我不敢進一步往下談。為什麼我一接觸到牽掛在我心頭的問題,就如此躊躇不前呢?不過,我從她的眼神看出,她正希望我給她作些解釋呢。我們默然相對。最後,還是她先開了口。
“在麥熱夫究競出了什麼事?”
她的問題提得這樣迫切,以致我第一次感到氣餒,不僅氣餒,簡直絕望了,就象在盡了能力和意志所能作的努力之後,而面臨的困難仍然無法克服時所產生的那種絕望。
“改天……我再對您說吧……”
也許有些東西己從我說話的聲音,或者面部的表情裡流露出來的原故吧,她抓住我的胳膊安慰我說:
“請原諒我不該向您提這些問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