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然是他啦,”我馬上說,覺得她的語氣中帶有點責備的味道,因為當她提到“萊昂”這個名字時,我沒有立即想起這個“萊昂·範·阿倫”來。
“萊昂·範·阿倫,他現在怎樣了?”我問。
“啊……我已經有兩三年沒有得到他的訊息了……他到荷屆蓋亞那,到帕拉馬裡博①去了……他在那裡辦了一個舞蹈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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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蘇利南的首都。
“舞蹈學校?”
“是的。在到服裝工場來以前,萊昂是搞舞蹈的……您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但我忘了。”
她身子後仰,背靠著牆.把室內便抱的腰帶重新系了系。
“那麼,您呢,您怎麼樣了?”
“哦,我嗎?……一事無成……”
“您不在多明尼加共和國的公使館裡供職了嗎?”
“不了。”
“您還記得您在建議我弄一本多明尼加護照時……說過什麼嗎?您說,在生活小為了預防萬一,總要備有幾本護照……”
這段回憶使她很開心。她莞爾而笑。
“您最後一次得到……德尼茲的訊息,那是什麼時候?”我問她。
“您同她一起去了麥熱夫①,她從那裡給我寫過簡訊。但是從那以後,就沒有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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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國上薩瓦省的一個冬季體育運動勝地。
她用眼睛詢問我,但也許是不敢向我開門見山地提問題。這個德尼茲是誰呢,她在我的生活中,是不是起過重要的作用呢?
“請您想想,”我對她說,“有一陣子,我完全象墮入五里霧中……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這段時間真叫我沮喪……於是,在經過這條街的時候,我冒昧地……上了樓……想碰碰運氣尋找……”
我想用一個準確的字眼,但是找不到,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她已會意地笑了,這笑容表明我的行動並末使她感到驚奇。
“您是不是想說:要尋找往日的美好時光?”
“對,就是這個意思……美好時光……”
她從靠近長沙發一頭的小矮桌上,拿起一隻鍍金的盒子,把它開啟了。裡面裝滿了香菸。
“我不抽菸,謝謝,”我對她說。
“您不抽了?這些是英國香菸。我記得您過去是抽英國煙的……從前,您、我和德尼茲三人每次在這裡相聚,您總是給我帶來一大袋子英國煙……”
“對,是的。”
“您在多明尼加公使館裡,還不是要弄多少就可以弄多少……”
我把手伸向那隻鍍金的盒子,用大搗指和食指夾了一支香菸,膽怯地把它放到噶邊。她先把自己的香菸點著,然後把打火機遞給我。我打了好幾次才打著火。我吸了一口煙。立即,一種很難受的刺癢使我咳嗽起來。
“我已經不習慣了,”我對她說。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打發掉這支菸,只是把它夾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間,讓它慢慢燒完。
“這麼說”我對她說,“您現在住在這個套間裡啦?”
“是的,我在得不到德尼茲的訊息以後,就又住到這裡來了……何況,她在臨走前也對我說過,我可以收回這個套間……”
“在她臨走前?”
“是的……在你們一起去麥熱夫之前……”
她聳聳肩膀,好象這事對我來說,是用不著問似的。
“在我的印象裡,我以前沒有在這個套間裡住多久……”
“您和德尼茲在這裡住了幾個月……”
“那麼您呢,您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