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寧連忙問道: “劉叔你們是來祭拜父親的?你們應該早點來的啊,還能見父親最後一面。我送你們進去!” 劉姓老兵曾是威文朝的親兵,後來負傷退了下去,這麼多年住在郢城附近,生活上也算過得去,而且戚家從來未曾斷過對這些老兵的資助。 “不用了,老兄弟們只是想和將軍說說話,想去認認門,以後老了也能來拜見。” “長寧啊,你去招待賓客吧,老兄弟們不用你照顧。” 跟著戚長寧的秦朗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可卻沒找到心中不安的原因。 隨著二叔戚長寧送著弔唁的百官出了將軍冢,在看到範寒的時候,秦朗總算明白了心中不安來自何處。 將軍!其他人都是稱呼戚文朝為太尉的,而稱呼他為將軍的人,也只有戚文朝當年的那些親兵。 親兵!那些老兵都是戚文朝的親兵,當初的範寒說過,親兵要死在將軍前,將軍死而親兵陪葬…… 秦朗顧不上說什麼,著急忙慌的就往回跑,可那些老兵已存死志,這個時候同去還來得及? 鮮血,一地的鮮血,那些老兵全都跪在戚文朝的墳墓周圍,如同當年拱衛自家將軍一樣,全部自盡。 後知厲覺的戚長寧也跑了回來,看著眼前的場景,驚訝的張大了嘴: “劉叔?張叔?關叔?” “為何啊,你們這是為何啊!” 戚長寧跑了過去,在一具具老兵的屍體前大叫著,叫聲中滿是哭腔。 “你們還有孫子呢,還有家呢,這讓你們的家人怎麼活啊!” 秦朗怔在原地,心裡堵的慌,可就像當年範寒說過的話一樣,將軍死而親兵陪葬,這些老兵,又何嘗不是在盡一個親兵的職責? “二叔,把老兵們葬在祖父身邊吧。” 戚長寧失魂落魄的站在屍體間,那些老兵都是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如今卻都…… “劉叔的兒子,長大後成了大哥的親兵,前段時間送了回來……” 秦朗心中一痛,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戚長宇的親兵大部分都戰死了,剩下的少部分在他的親兵營裡。 “老人家可還有後人?” 秦朗低聲問道。 戚長寧點了點頭: “有,應該還有個孫子。” 秦朗揉了揉鼻子,輕聲道: “他的孫子,就不要再進軍中了吧。” 讓一個家庭的祖孫三代都進入軍中,對這個家庭太殘忍了! 如秦朗所說,老兵們都被葬在了戚文朝墳墓四周,如當年拱衛他們的將軍一樣。 挖坑的範寒等眾親兵同樣滿含熱淚,卻只能把那些老兵整理的乾淨利索,然後埋進坑裡。 “將軍,我們是親兵,我們理解老兵們的心思,若……若有一天,我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也請將軍把我們也埋在身邊。” 秦朗怔怔的看著範寒,聽著他的話,喉嚨裡就像梗住了什麼東西一樣說不出話來。 緩緩的對範寒等親兵行了個軍禮,秦麗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後才道: “秦朗多謝兄弟們抬愛,望重兄弟長命百歲!” 眾親兵齊齊行禮,卻怎麼會知道,他們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親兵殉葬的訊息傳揚了出去,也許是有人刻意為之,但引起的反響卻是極大。 楚王項英親自為這些親兵敬酒、追封,以表彰眾老兵的忠義。 其他各將軍身邊的親兵,也都極為佩服,一時間傳為佳話。 農曆四月初,項英的一紙軍令發往了水師左衛軍大營,兩萬水師左衛軍立即出發,支援南疆戰場。 秦朗接到命令後,不敢有任何耽擱,立刻集結所有戰士。 臨出發的前一夜,義母項思洋拉著兄弟二人叮囑了很久,唯恐兄弟二人一去不歸,這位妻子、母親已經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兒子了! 出發前,戚舒悅拉著項靈兒出現在了碼頭上,只是秦朗等人已經登船,此時正平靜的看著那些送行的將士們的親友。 這次出征,不知道又有多少將士埋骨他鄉。 南疆的戰爭早已陷入了僵持中,除了楚國的南海水師外,各國將士的死傷都不少,這讓各國指揮者憤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南海水師的將士不如東海水師兇悍,但架不住船上的器械兇猛,且群島上地形多樣,補充一些器械消耗也方便。 琉球群島上,各方勢力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