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掛著銀白長劍,站在滿地日光中,樓雲也在一旁的樹下站著,許淳拖了莫莫走過去,光是叫這個傻子起床,就將他累的半死。
“他留在這裡會有危險。”燕離陌看一眼睡眼惺忪滿頭東倒西歪的莫莫,開口問道,“我已經跟了塵大師說過了,暫時先帶你回府,你去不去?”
“好不好玩啊?”
莫莫拽著旁邊的許淳,才能讓自己站穩,一顆亂糟糟的頭不住地往他肩上靠。許淳自然不願,一臉嫌棄地跟他玩起了扯鋸拉鋸。
燕離陌似乎嘆了一口氣,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嗯字。不知是不是樓雲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傻子在那兒見過。
“那這個哥哥也住那兒嗎?莫莫還想跟他一起玩泥巴。”
莫莫最近話說得利索不少,卻讓燕離陌嘴角一抽。一口一個哥哥,他還真叫得出口。不過,現在還有正事,不是與他計較這些的時候,等日後再說吧。四個人趕緊下山回到鄢都才是正事。
常樂終於在藏經閣呆夠,氣也消了不少,聽說樓雲許淳也到了清心寺,興沖沖地跑過去準備再樹樹自己主人的威儀,卻發現禪房裡早已是人去屋空。
等無極隨口告訴他三個人今早已經下山,連那個叫莫莫的傻子也跟著一起走了的時候,常樂小師父握著一雙小拳頭憋了半晌,才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怒吼,連廟裡的大佛都顫了一顫。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外之中和意料之外的界限總是不那麼分明。
回到城中,果然已是滿城風雨。
燕離陌讓樓雲許淳回了自己家,囑咐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插手,便帶了莫莫先回燕府,前來迎接的管家見到他就是一驚: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朝中出大事了!”
“我知道了,你把他帶到後院,讓竹心竹韻好好照顧著,再叫溫酒安照過來。”
燕離陌將莫莫推給管家,自個兒往花廳去了。
“將軍!”
溫酒安照進來,看到上座的燕離陌,兩人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說吧。”燕離陌語氣沉穩,更讓他們心安。溫酒上前一步,將此事詳詳細細地說與他聽。
原來,今日皇帝突然興起,帶了姜適上朝,讓他先體會一下如何處理政事。不曾想今日正好有一封彈劾丞相管舒的摺子,說是丞相府的人在外強佔百姓田地,事發之後竟然還殺人滅口。
管家一門權勢傾天,所奏之事可大可小,若是放在平常,即便查出是真,也會將事情退到旁系身上,管家根基不會有絲毫動搖。
所以皇帝只是淡淡吩咐大理寺調查此事,並未多言。大理寺卿領命,其實他也知道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所以除了那些剛剛入朝的熱血官員,其他老臣根本都沒當做一回事。
可是站在一旁的姜適卻突然開口,指責皇帝不該派人調查管家,說了一些諸如“朝堂倚靠管家才能安穩”“將來他做了皇帝,定會讓管家榮寵不衰”之類的話。
雖是小孩子,但身在皇家,這些話背後大有文章,又戳中了姜桓的痛處,他自然勃然大怒,以太子失言為由將他禁足宮中,並派人以教養無方之由訓責皇后,太子近旁的一干宮人都杖刑五十,至於時任太子師傅的尚璟,也連坐受責。管舒雖然沒有受到牽連,但皇帝動怒的真正原因,有些腦子的朝臣自然心如明鏡。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溫酒,準備一下,一會兒陪我進宮一趟。”
燕離陌聽了事情緣由,面無表情,一直喝完杯中的茶才開口。
溫酒領命而去,安照仍然站在當地。
“水離教的事查得如何了?”燕離陌瞧他一眼,沒了常樂打擾,事情總該有進展了吧。
“正如將軍猜想,傾顏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