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子,給王阿姨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然然呢?”
“醫生剛才過來說度過了這一劫,還好她自己堅強,現在沒事了,我就沒有告訴然然。”魯導好像在對著兒子說。
魯導走向門外,朝著林君回他們說,你們回學校把那些事幫我傳達給同學們就行了。又轉身對病房裡面說,你們倆看著她一下,我去下面找醫生問問情況。他可能把楊念念當做周霖的女朋友了。
楊念念回頭看著林君回臉上的表情——很坦然,不尷尬。她想出去對林君回說,我和你們一起走,但是又看看周霖,“我在這裡幫忙,一會就回去。”她說。
周霖沒有看她,林君回也沒有看她。她看著床上的人,不一會聽到門外的人離開的腳步聲。
“你應該和他一塊走。”周霖說。
“就許你關心師母不許我關心嗎?”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周霖像個長輩一樣,“魯導真的不容易,這兩年鬢角都白了,還得了胃病,但也從不懈怠,幾年如一日地過來了,兩個人都熬成這個樣子。”
楊念念雙手託著下巴,一心一意地盯著地板,“愛情會一直伴隨勇氣,心動,和幸福嗎?”
“痛苦,怨恨,傷痛,絕望,甚至還有不幸。能克服這些,才算是愛情。”周霖看著她說。
楊念念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他,“你呢?你愛過人嗎?。”
“以前以為不會愛,至少大學不會愛,可是真的動心就控制不了了。”他的目光移向她T恤右下角的圖案,不看她的眼睛。
“她知道嗎?”
“……我愛她,她知道。”半晌周霖才說。
“原來心裡早已有主了啊,我白在心裡盤算著當月老了。”楊念念心中有些泛酸,林君回從來不說愛,只說喜歡。喜歡的範疇多廣啊,朋友、老師、小貓小狗都可以說喜歡。喜歡是什麼呢,喜歡是對你有興趣,而愛是心靈的契合。
“也許看起來不像,不過我意外的專一和痴心。”周霖看了看楊念念,勾起一邊的嘴角。
這時病床上傳來一個慢吞吞的聲音:“我,看,你,像。”
周霖和楊念念驚訝地發現師母醒了,眼皮使勁撐開,嘴皮乾的起皮。周霖趕緊給導員打電話。
“魯導一會就和醫生上來。”周霖興沖沖地對王阿姨說。
“姑娘,霖霖,是個好孩子,他剛才說的,很真誠。”王阿姨很慢很吃力地說。
“就他?一看就是一個小白臉,以後不知道禍害多少人,肯定大多數都是富婆。”楊念念說完哈哈大笑。
“滾。”
“你專一也說明你一個人太久沒有人追,也就沒有別的選擇,還不如說自己已經心有所屬非她不娶,這個託辭讓你看上去就沒有那麼慘了,哈哈。”楊念念盡力調侃著,她想在這個壓抑著悲痛的病房裡帶來一點歡樂,一點點就夠了,即使不堪一擊,索然無味,除此之外她也有心無力,她知道,周霖也這樣想。
“你在君回面前是尾巴也垂了,毛也順了,也一臉三從四德像了,怎麼就對我這麼尖酸刻薄呢?”周霖聳聳肩問。
王阿姨想盡力咧開嘴笑,嗓子裡發出嘿嘿的聲音,終於緩緩說了一句:“這姑娘,和你親近……”
“我才不和他親近。”楊念念感覺整個頭都在發燒。
“耳朵紅什麼?”
周霖剛想接著說,魯導和一個醫生回來了。
醫生對病人和家屬說著病情,都是一些很有希望的話。魯導臉上浮現起不自然的微笑,師母也費力地彎著嘴巴,一切都看似那麼放心,好像明天都會好起來。
剛剛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走廊裡走過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有幾位剛剛去世的靈魂和自己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