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的莊稼樹木就被啃食精光。白居易的《捕蝗》詩中,描繪了蝗蟲大肆爆發時的景象:“始自兩河及三輔,薦食如蠶飛似雨。雨飛蠶食千里間,不見青苗空赤土。”
莫鍾書對於蝗蟲的印象,最深刻的記憶是2010年澳大利亞東南部的蝗災。當時他們的船正好到了昆士蘭,新聞報道當地百萬畝小麥和牧草等植物已經被蝗蟲啃食一空,甚至連人們身上穿著的純棉衣物都不放過。
應對的措施,莫鍾書只知道一丁點兒,那還是當年中學英語課本里的一篇課文--鹽湖城的海鷗吃掉蝗蟲拯救了莊稼,海鷗如此,想來所有的鳥類都會是蝗蟲的剋星吧?不知道這幾千只鵝鴨能幫他保住多少牧草?
大旱一直持續到下去,天氣依然酷熱,更是連一滴雨都沒有落下。莫鍾書每天看著藍天,比任何時候都渴望天空出現烏雲,更希望能來一場傾盆大雨。書上說多雨和陰溼環境對蝗蟲的繁衍有許多不利影響,下雨了就不用擔心蝗蟲成災了。
可惜老天爺沒聽到他虔誠的禱告,藍天上依舊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這天,方睿帶著齊簫齊笛,拿著幾隻胡蘿蔔逗引著一頭驢子轉圈圈,齊笛忽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爬起來後顧不上拍打幹淨身上的泥巴,兩手捂在一起,似乎裡面有什麼寶貝東西。齊簫見了不依,非要他給自己看看那是什麼。
兄弟倆拉扯了好一會兒,齊笛才張開了手掌,只見一隻綠色的飛蟲躺在他手心裡一動不動,可能是已經被他剛才太過用力不小心捏死了。(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牛茂福撇了撇嘴:“原來是隻螞蚱,我還以為什麼好東西呢。”每次齊簫齊笛到來,莫鍾書都讓牧場的三個小童跟在他們兄弟身邊伺候,他想著三個孩子年齡還小應該和齊家兄弟能玩得來,不想這三個小童竟也嫌棄齊家兄弟愚笨,尤其是這個牛茂福表現得最明顯。
莫鍾書聽了這話卻心頭大震,他知道螞蚱就是蝗蟲的另一個名字。他蹲下來,低頭在腳下的草叢中尋找,果然看到斷斷續續有蝗蟲飛出來,四下飛躥。
莫鍾書的臉色變得冷峻起來。他不知道這為數不多的蝗蟲會不會就演化成蝗災,如果一旦成災,後果就極其嚴重。
莫鍾書站起來,吩咐牛茂福趕快去把沈治平和大富找來,又讓另兩個小童去找養鴨的柳叔,趕些鴨子過來。
沈治平看到這些小蝗蟲也是眉頭緊蹙:“我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蝗蟲一般情況下是喜歡獨居的,如果它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飛,那很可能是將要發生蝗災的前兆!”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大富著急了。
沈治平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得不多:“鳥類和蛙類是蝗蟲的天敵,它們可以吃掉許多蝗蟲。”
這時候柳叔趕來的鴨子已經在追撲啄食蝗蟲了。
莫鍾書點頭,即便是上輩子那個科技昌明的世界,多種農藥大量使用,也不能完全斷絕蝗災。他轉過身來,對後面那三個小童道:“現在知道我不許你們捕殺青蛙和鳥雀的緣故了吧?”
但如果大規模的蝗災真的要降臨了,再寄希望於蛙鳥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莫鍾書略作思考,就對大富道:“你趕快去通知佃戶,緊急收割田裡的稻穀。”連沈治平都不能斷定蝗災將於何時發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收割田地裡的稻穀,免得到時會顆粒無收。
大富猶豫著道:。。稻穀還沒成熟,現在收割最多隻能收五成早熟的稻子,剩下那五成較晚熟的稻子就要損失掉了,恐怕佃戶們不會答應的。”沈治平也不敢完全肯定說蝗災一定會發生,就算他的推測是正確的,真的會有蝗災降臨,誰知道那是在明天還是在稻穀完全成熟收割之後才發生?他總不能用一個含糊其辭的“可能”就叫佃戶白白損失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