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當日是那樣地愛他,甚至連自己也可以送給他做禮物。那樣的痛和快樂,我至今記憶猶新。我記得他那時印在我身上的每一個吻,我記得他那時如同對待無上珍寶的表情,我記得他在我耳邊柔聲許諾,他一輩子也不會負我。
結果……這個“一輩子”未免太短了。
不由得就想起不知哪個名女人說過,反正男人都花心,不如找個帥的。
我身邊這個男人倒是夠帥,甚至算得上我見過的男人裡最英俊的。而他這時正輕輕摟了我的腰,靠近我,輕輕嗅著我髮間的香味。他的呼吸拂上我的面板,有一點酥癢的感覺,我的腦海裡不由湧出一些綺念。
他咬著我的耳朵,輕輕呢喃:“瑞蓮……”
只這一聲,不要說綺唸了,連魂都幾乎要驚散。
我剛剛是中得什麼邪,就算這人長得再帥,他也是我姑爺爺啊,何況我現在還是這樣的處境。
想起來要抵抗的時候,他已哼了一聲,抱起我就往那床上一扔。
饒是床上墊了厚厚的褥子,這一下也摔得夠嗆,我痛得抽了口氣,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但還是下意識地往床角一縮。
他站在床前,冷眼看著我,“原來是怕麼?你不是自願的?”
鬼才是自願的!
“你放心好了。朕不會在這裡要你的。但是——”他上了床,伸手拉過我,抱在懷裡,語氣軟下來。“讓朕抱一下。”
他抱著我,將我一縷頭髮纏在手心,臉埋在我肩窩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
“瑞蓮,我好想你。”
這句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我的心,令我整個人都軟化下來。我看著身邊的男子,就如同看到一個在黑暗裡向隅而泣的孩子。這一刻,他沒有在大街上那種張揚,也不像剛才那樣冷峻。這站在南浣國至高點的男子,抱緊我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抱住了他的浮木,孤獨而無助。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亦伸手抱住他。
姑婆,你遇見這樣的男人,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章六 坦白1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昶晝已不在身邊。
我才剛剛坐起來,就有宮女過來服侍起床洗漱。才洗好臉,就聽到昶晝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原來是他家裡的人?”
另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正是。”
昶晝道:“你擬張單子,隨便賞他些東西,人朕先帶走了。其它的事情,等朕回京以後再說。”
那蒼老的聲音頓了一下才道:“陛下,這樣恐怕不妥,一來於禮不合——”
“有什麼不妥?”昶晝的聲音大起來,打斷他,“朕看上她,是他們的福氣。”
“但是,餘士瑋畢竟是吉陽太守,陛下這樣……”
老人的話再一次被打斷,昶晝極不耐煩地吼道:“不就是個女人嗎?不要說一個小小吉陽太守的甥女,朕就算把這吉陽所有的女人都帶走又如何?”
“陛下——”那老人拖長了聲音叫了一聲,最終卻還是沒有說什麼,道了聲“遵旨”就退了下去。
昶晝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房。
“陛下。”
宮女內侍忙忙地跪了一地。
我坐在妝臺前看著他,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他是昨夜在我面前做戲,還是白天在別人面前做戲?眾人眼裡不學無術胡作非為的暴君是假象,還是我昨夜看到那個冷峻敏銳悲傷孤獨的男人才是假象?
昶晝瞟了坐在那裡沒動的我一眼,倒也不以為意的樣子,擺了擺手讓那些宮人們起來,自己走到我身邊來,順手就接過了宮女手裡的梳子,拿起我一縷頭髮,緩緩梳了下去,就好像他曾經做過無數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