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端來水,替小麥梳洗了,扶著小麥上床:“小姐這骨頭,是被巔得散架,還是被酥得散架啦?”
小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眨巴著眼睛裝傻:“這騎馬真不是人乾的。”
流蘇咯咯地笑得肩膀都聳動起來,幫小麥脫了衣服,將嫁衣抱在懷裡拍了拍,忽然歪過頭說:“咦,今夜小姐出嫁啊,怎麼能不洞房呢?”
“什麼今夜啊,這都第二天了,”小麥打了個呵欠,裹著被子往床裡邊一滾,還不忘嘟囔囑咐道,“那邊還有床被子,你也趕緊過來睡。”
流蘇把嫁衣往手上一裹,重重地點了點頭,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踱到門邊,又回過頭來喚道:“小姐——”
當然,她喚得很小聲。
小麥已經困得迷糊了,恍惚間聽到這聲呼喚,只是哼哼唧唧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別吵。
流蘇偷笑著開啟門走了出去,先小心地關上門,又搓了搓自己的臉,變成一副哭喪的表情,跑到隔壁房間門口哭求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什麼事?”一個侍衛走了出來,見流蘇哭得那個傷心啊,忙焦急地問。
流蘇紅著眼睛直搖頭,又偷偷伸長脖子往屋裡面看:“公子還沒睡吧?”
“有事?”展晴已經退去外衣,只穿了純白緊身衣,墨髮散開垂在身後。真真叫……他一出現就是風景,任何景象不過陪襯耳。
流蘇一見展晴出來,立馬哭得更厲害了,福身行禮央求道:“公子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從來沒騎過馬,被巔了這一路,人都不行了,現在昏迷不醒呢!”
展晴聞言略微蹙了蹙眉,似有些懷疑地看向流蘇。流蘇忙拼命睜大眼睛擠出幾滴淚水來,無比真誠地看著他。於是……純白善良心思單純的展小白兔便隨著流蘇進了小麥的屋。
他後腳剛一踏進去,站在門邊的流蘇立刻閃到了門外,並且啪嗒一聲,給門上了鎖!
“流蘇?”展晴疑惑地喚了一聲。
流蘇隔著門笑得正歡:“公子,夫人的洞房花燭夜,你也該補給她了吧。”說完竊笑不已,忽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正色道,“對了公子,這家客棧挺小的,人家老闆也不容易,您就高抬貴手放過這扇門吧。到了出發的時候,流蘇自然會來幫公子夫人開門的!”
……
展晴瞬間明白了什麼叫無語問蒼天……不過,他也確定了一點,一切人和事只要沾到麥小麥,立刻就會變得不太正常。連原本老實本分,聽從他命令蟄伏在太后身邊多年的流蘇,也變得如此不靠譜,居然想出這種主意來!
順便,他也釋然了自己這些天的行為。不靠譜的不止他一個,看來這是正常的……
眸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笑意,展晴微微搖頭,走到小麥的床邊。凝視著小麥酣睡的容顏,輕輕側身上床,小心地拉開她的被子,又慢慢地將胳膊墊在她的腦後,溫柔地摟進懷裡,再細心地掖好被子。當然,他自己也躺了進去,與小麥相互依偎。
小麥在睡夢中,似有感覺,如同小貓般在展晴懷裡亂蹭,終於滿足地吧唧一口,可算找到個舒服的姿勢了!
展晴卻被她這陣“騷動”弄得有了反應,實在哭笑不得。這個流蘇,把自己關進來,卻不記得弄醒她家小姐……
捨不得驚動小麥,展晴壓下衝動,本想就這樣相擁而眠,卻見到小麥的紅唇上,粉得無比撩人。腦海中,昨夜鍾以恆當面狠狠的一吻忽然浮現,展晴的眸子微微一黯,低頭含住小麥的香唇輕輕吮吸:“娘子。”
花落與君同賞
“疏狂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沈燕語悠然地舉著高腳酒杯,倚在貴妃塌上,一掃先前的戾氣,安然地賞景品酒,“九娘,你的傷可曾好些了?”
那名被喚作九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