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時常將這句話掛在心裡。
可她的罪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應該是從代替妹妹去見柯夫人開始的吧。忻顏有時候在想,要是不趟那次渾水,或者提前跟忻悅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原本是謹年拜託她,她原本也是好意。謹年找了她說,忻顏,你能不能代替忻悅去見一下我的家人?
她開始不解,為什麼?
謹年的笑容有些無奈,我家人不同意我和忻悅的事,要先見見她再說。你也知道,忻悅太單純,我怕她受傷。你代替她見一下我的家人,之後的事情,我來解決。
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忻悅是她最親的親人,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於是就跟著謹年來了S市,代替忻悅去見了柯夫人。
原以為一切就此結束。
卻沒想到忻悅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跟她發了很大的脾氣。
忻顏一直記得很清楚,忻悅將手裡的水杯狠狠地砸了過來。玻璃杯扔在腳邊,水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水濺得更高一些,溼了她的褲腳。她還在詫異中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忻悅就忽然上前跟她撕打了起來。誰也不曾想到,一向柔弱的妹妹打起人來會有那麼大的力氣,罵起人來會有那麼大的聲音,說:“陸忻顏,你不要臉,你勾引我的男朋友……”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扭打在一起,滑稽的像是在照鏡子。
無論她怎麼解釋,忻悅都認定她勾引了謹年。
“你以為,你和那個安誠會有什麼結果嗎?”
聽到安誠的名字,忻顏這才回過神來。
沉了聲:“柯謹年,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笑得有些淒涼:“我想怎麼樣?我只想要你。”
“除非我死了。”
說完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這次竟然是她先被激怒。
安誠。
此刻她竟有些想他。
第二天,S市下了雨。
以前的冬天,她只見過雪,皚皚白雪,將一座繁雜喧鬧的城市,遮掩成一片乾淨明澈。看到那樣的雪,即使溫度寒冷,心情還是愉悅的。
下雨的冬天,卻冷得人無處可躲。氤氳的霧氣朦朦一片,將陽光一層層包裹住,整個冬日的大地彷彿是一直浸泡在水霧騰騰的浴室裡。綿長的雨時大時小,雨滴打到深深淺淺的水坑裡,或濺起水花,或激起水波,發出玻璃碎片碰撞一樣的聲音,卻並不動聽。
忻顏敲開了安誠家的門。
他見到她,微有些詫異,繼而淡淡地說:“你來幹嘛?”
不知又生什麼氣呢,竟連家門都不讓她進了。
她笑眯眯:“怎麼堵著我啊?難道我出現的不是時候?”假意往門裡探了探,“是不是有佳人作伴?”
他蹙起眉:“你來這裡就是惹我生氣的是吧。”抬眼看見她已經被雨溼了半個肩膀,又氣了起來,將她一把扯進了家門:“我看你就是來氣我的。”
她反倒笑了:“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啊,怎麼少飛就說你病得很嚴重了。”
他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徑自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
她也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那天你讓我考慮的事情,不想聽我的答覆嗎?”
他怎麼不想,只是不敢,怕聽到她拒絕。索性就將自己封閉起來,不去想她,不去找她,這樣也不會被拒絕。
拿遙控器開啟了電視,翹起一條腿,裝作漫不經心:“你說啊,我聽著。”
見他這個反應,忻顏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從手袋裡拿出要送給他的領帶,放在他面前:“這個是給你的。”
他低頭看了下,又抬眼,冷冷道:“幹什麼?撫慰費啊?拿走,我不需要你憐憫。”說完這話,他心裡沒來由地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