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紀滿川歇息好了,準備起身拿掃帚掃麥子。
張生一眼瞅見紀滿倉,忙跑過來,急促地喊道:“紀老哥,紀二叔咧?”
紀滿川回身,見是張生,問:“咋咧,張生兄弟?”
紀滿慶上次事後聽說了紀永靈和紀老爺子去張家畔幫忙救豬,一見張生,自言自語道:“該不會又是豬娃子害病了吧?”
張生急急跑到紀滿川二人面前,說:“快.....快.....還要請紀二叔再去幫忙救救急啊!”
紀滿川一聽這話,忙說:“張生兄弟,你嫑急,慢些說。”
張生都已經顧不上滿頭汗和溼透的衣服,急得直跺腳,語氣裡都要帶上了哭腔,說:“哎呀,又是我那堂弟和他家婆娘,怕跟她家上次那頭豬一樣,中毒咧,所以想請紀二叔去給看看。”
紀滿慶驚呼道:“啥?跟豬一樣?跟豬中一樣的毒?是吃豬食咧,還是吃豬肉咧?”
紀滿川顧不上理睬紀滿慶,急說:“張生兄弟,你莫急。我爹去我大哥家咧,我把我家丫頭喊過來,你也知道的,她懂醫術,上次就是我家丫頭跟我爹去你家幫忙的。”
紀滿川說完,朝躺在一邊麥草垛上看天的紀永靈喊去。
紀永靈正躺在麥草垛上歇息,本來心裡想著晚上躺在這麥草垛上看漫天繁星一定很爽,這西北的夜空,星星多又亮,是她在後世未曾見過的。
當然最好是能吃飽點看星星,不然半夜餓得眼花,估計啥都看不清。
紀永靈一聽她爹喊她,忙一骨碌翻起,滑下麥草垛。
“爹,咋咧?”紀永靈跑過來問。
紀滿川還沒回答,紀永靈就迎上了一臉急切的張生,她心道,該不會又是豬出了問題吧。
她這麼想著,便問出了口:“張生叔,得是你家豬又出事咧?”
張生一跺腳,說話快得像炒豆子一般:“不是,這回不是豬的事!是上次你和你爺看過的我那個堂弟張保慶家,他兩口子今兒後晌不知道咋咧,突然就說頭暈、頭痛,人沒力氣。
接著就是四肢發麻、手腳抖的都站不住,把娃娃都嚇壞咧。我堂弟婆娘愣是說他們這是中毒,就是上次我們村裡給她家豬投毒的那個人使得壞。”
紀永靈聽了張生的描述,覺得這些表現似乎確實很像急性中毒,但是沒問病史、沒看到人,不好判斷,更不好說是哪種東西引起的中毒。
紀滿川也著急地看向自己女兒,說:“靈兒,要不你跟你張生叔走一趟吧,去給看看。這人命關天,你要是能看就看,要是沒有把握,就讓你張生叔趕緊把人拉到縣裡去看大夫。”
張生兩手緊抓住紀滿川胳膊,連忙說:“讓娃娃一個人去,我紀二叔不去?這能成麼?”
紀滿慶一副看外行人的樣子,說:“這你就外道咧,我這侄女可是我家裡的小神醫。你是不知道,前兩天,我都快不行咧,我侄女一碗藥灌下去,閻王都不敢收我!”
紀滿川瞪一眼紀滿慶,呵斥道:“少胡說八道!”
紀永靈想了想,並不是很想去。
畢竟這人可不比豬,人的急性中毒問題可大可小,而且現在也沒有各種檢測裝置和搶救儀器,萬一處理不好,人救不過來,再碰上一個“醫鬧”,她恐怕就能“穿”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古代有沒有醫鬧,但是任何時代,為了錢財,昧著良心的人也不少。
“張生叔,人還是直接拉去縣裡看大夫吧,我怕學藝不精,再給把人耽誤咧。”
張生看看紀永靈又看向紀滿川,著急道:“滿川兄弟,你放心,人看好看壞,我絕對不會賴上你家。我也不是沒想過拉去縣裡,現在正收麥呢,縣裡醫館鋪子都關門早,拉過去怕....都見不著大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