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咧,我堂弟這兩口子確實跟上次他家那豬的情況有些像,他那婆娘倔得很,就想讓紀二叔幫忙過去看看。”
紀滿川有些為難地看著紀永靈。
紀永靈嘆了口氣,自我安慰一番。她想她再差好歹也在急診待過,能不能處理心裡還是有數的,萬一處理不了,她不上手就是了。
她看向張生說:“叔,我跟你去吧,我爺會的我也會。我爺今兒碾了一天場,累扎咧,讓我爺緩緩,我去就行咧。”
張生連忙感激道:“那多謝大侄女!放心,叔一定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回來,你嫑怕,能救就救,救不了,是他們的命。”說著就要走。
紀滿慶忙喊道:“我也去,我去護送我家小神醫,就不用你送回來咧。”
紀滿川不滿道:“咋?你先前不是還說累日塌咧?現在就不累咧?”
“不累咧——”
幾人步履匆匆地趕到張家畔時天已經黑透。
張生堂弟家院裡點著一個火把,和月光一起把院裡照得非常亮堂。
張生堂弟張保慶和婆娘正煩躁不安地半靠在院裡的核桃樹下,見張生帶了紀永靈和紀滿川過來,本想開口說話,結果兩人跟比賽似的不停“嘔嘔”地乾嘔起來。
張生堂弟家的幾個孩子,最大的也才七八歲,見張生過來,彷彿看到救星,立馬止住哭聲,齊聲叫著:“大伯,大伯——”
張生蹲在張保慶面前,問:“保慶,你倆咋樣咧,好些了麼?”
張保慶面色潮紅,震顫著舌頭說:“還是差……差不多,人還……還是渾身沒有力氣……這腿和胳臂……就酸的痛的……人直接心裡破煩的不行,忍不住地想罵人……我看就是跟上次家裡的豬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
紀永靈看著張保慶,見他身上不停流汗,眼珠子和手指都在震顫,心裡疑惑道,為何如此像甲亢危象的表現?
但發病如此快,這人之前又沒有甲亢病史,不應該啊。
再看看張保慶婆娘,也是類似的表現,而且比張保慶似乎還要嚴重。
她隨即蹲下身,抓住張保慶婆娘手腕,摸起脈搏來。
因為沒有計時器,只能靠口頭數秒數,粗略估算張保慶婆娘的脈搏大約在每分鐘120到130次之間。
紀永靈鬆開張保慶婆娘手腕,問:“叔,嬸,你們今天吃了或者喝了啥不常吃的東西沒有?”
張保慶婆娘十分暴躁,似拍蒜似的又快又用力地說道:“沒吃沒喝啥不常吃的,肯定是上次給我家豬下毒的那個哈慫(壞慫),今兒給我家飯菜或者水裡頭下毒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