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什麼就已看穿一切。也許他真是李世民的後代,他祖先的經歷已足夠悲慘。
我默默無語,他好心地問我:“相反你應該有一段傷心往事,不然不會要打擂臺自殺。”我誠懇地告訴他:“你想歪了,我真是一代國術館館長。”他深刻地看了我一眼,說:“生活中還有美好的事物,比如天上的月亮。為了月亮,你要活下去。”我問:“除了月亮還有什麼?”他思考了半晌,說:“很遺憾,沒有了。”我倆都承認人類在太陽昇起後就變得惡劣。此時在遠處響起了男女的呻吟聲,我倆都知道是拉客老頭和女清潔工。主管告訴我,其實倆人都到了歲數,他倆的呻吟是一個假象,目的是給世界儲存一點希望。
我沒料到他倆如此偉大,感動得流下晶瑩的淚水。主管親切地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在胡說八道,這對狗男女狗一樣地快活。”我問主管為何不找個女人,他說人只有在睡著後才有個人樣,他實在不願再被女人玷汙。
說完他就醉倒了,並謝絕了我將他搬回房間。他在草叢的旋渦中,純潔得猶如嬰兒。也許清晨他會凍死,我向他鞠了一躬,轉身向房舍走去。我知道,我將第三次敲響長腿姑娘的房門。
她開啟房門時,我的眼力在她的臉上渙散。我說:“是你每天晚上敲水管吧!”她嘆了口氣,說:“我早知道,我總有一天會被抓到。”想不到猜中了。我審問了她兩個小時,她仍然沒有交代清楚她的動機。天快亮時,她說:“其實我只是出於無聊。”我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然後就醉倒在地板之上。
【二】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她長髮遮面,抱腿坐在我身邊,細聲細語地叫了聲:“貓咪。”我迅速起身,在我嚴厲目光的逼視下,她交代了她全部的罪行。
她昨晚在我的臉上畫上了六根鬍鬚,在鏡子前,我看到了一張貓臉。她用的是碳素筆,一時很難洗掉。她已多次道歉,並許諾以後要好好待我。我滿臉生疼,散發著肥皂味,又一次記起我國術館館長的身份。
我應該將她擊斃,但我低沉地說:“你有一米八吧?”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女人顯高,其實我只有一米七二。”我“噢”了一聲,過了一會說:“那也夠高的。”她舒展兩腿,得意地顯示身長,也凸顯出了圓圓的小腹。我問:“你的孩子呢?”她:“在暖箱裡。”我:“死嬰?”她:“早產。”我又瞭解到一個醫學常識——早產兒都要在暖箱裡保護。她說由於孩子一直不在身邊,她至今沒有做母親的感覺。她的上半身酸楚無比,每一個痛點都是奶滴。這些奶滴不能凝固,需要有人不斷地揉搓。她孤身一人,晚上忍受不住時就亂敲水管。
她勸我不要問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也遠在天邊。我向她保證我的雙手喪失了觸覺,她便躺在床上,袒露胸膛,一會兒,我的五指間流出了稀薄的白色。從此,只要水管一響,我就會奔赴她的房間。
不知過去多久,她的小腹回縮。那晚我去找她時,注意到這個變化。她的胸膛潮溼後,兩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說:“想不想活命?”我保住了我的性命,而她鮮血淋漓。
她跑到衛生間,坐在馬桶上。她的長腿令她坐姿優美。我驚喜地說:“想不到你還是處女!”她臉色一變,聲音悽楚:“你毀了我。”一時興奮,我倆都搞錯了,那是她生育的殘血。
我倆在度假村避人耳目,每晚我都要越過長長的屋脊才到達她的視窗。有時會被坐在俄羅斯草叢中的主管看到,他總是舉起酒瓶向我致意。我在白天試探他,他說只要一看到我上房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喝醉。
長腿姑娘也會來找我,她總是拿著一個垃圾袋走出門,繞過垃圾站,一溜小跑地鑽進我的房間。我說她純粹是在掩耳盜鈴,她就捂著嘴笑個不停。
她對我毫無觸覺的雙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