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敵,我又能如何?”張潛並不是古道熱腸之人,尤其是還是替人打生打死,更是毫無興趣。
鬼相自然聽得清他言語之中的婉拒之意,卻並不氣餒,道:“我不能敵,自有原因,我師承幽遊峰一脈,擅長驅鬼煉魂之術,對付修道之人尚算厲害,然而對這毒蟲一流卻有些無計可施,尤其是這蜈蚣千年來吞噬了太多惡鬼生魂,對鬼魂便有剋制、免疫的能力,我更是力不從心,道友師承焰獄峰一脈,《心神幽虛煉火訣》在火系道、法之上的造詣,整個小溈山洞天能出其左右者,不出五指之數,而火系法術,對這毒蟲之屬正好剋制。”
“可我也沒必要幫你。”張潛不是虛偽狡詐之人,既然無此心,也不會與之扭捏矯情,乾脆與之坦白說道。
鬼相聞言一愣,略有失望道:“我觀道友言行舉止,本以為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你無恩於我。”張潛瞥了他一眼,道:“澹臺靖必死無疑,你攔他去路正如你所言,不過錦上添花而已,我無須報答你。”
鬼相搖頭道:“我並非是指此事。”
張潛眼睛微微一眯,道:“你不將此事到處宣揚,也不算是恩,只不過算你我之間不結仇怨罷了,你若以此威脅,那我不介意你我間分個生死。”
鬼相依舊搖頭,說道:“兩個月前,你在萬源閣取走了一匹藥材,你本不該得到,可卻順利取走,還得到了一塊貴賓令牌。”
張潛聽他一提,想起了這時,當時他並不抱有太多希望,可事情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當時還不明所以,如今看來是這鬼相贈予了他了一個情面,雖然對此好意他當時並不是很接受,不過事在當初,鬼相不可能預料今曰之事,其間也不太可能摻雜其他心思,還真算的上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雖然此事我並未多嘴,不過我師兄如此幫你也是看了我的情面,但這個人情卻還須我去還,這也算是恩。”鬼相解釋道。
張潛點了點頭,並不否認:“舉手之勞也算是恩,如此說來,我的確欠你一個人情,不過今曰我卻不會幫你,來曰自會還你這份人情。”
鬼相聽他一言,思忖片刻,說道:“將來我還師兄這份人情的確只需舉手之勞,而你若幫我對付那頭蜈蚣,卻非容易之事,相互付出的確不是平等,我鬼相從不白佔人便宜,便加上這兩樣東西如何,想必對你有用。”言罷,他輕輕抬起長幡,幡杆下端在地面上輕輕點了三下。
洞窟之中悠悠迴盪著鐵質幡杆碰撞地面岩石的聲音,四周的涼意莫名重了幾分。
張潛不知他如此舉動是做何意,自是靜觀其變,不過片刻便覺得腳下地面傳來陣陣陰風,而後兩人之間的空蕩地面忽然響起陣陣龜裂之聲,緊接著似有什麼事物破土而出,將那堅硬的岩層都生生頂破,竟從中鑽出一個嶙峋怪異的腦袋,只有金瓜般大小,頂上發須稀疏,生的斜眉吊眼,十分醜惡,隨後顯現出了身軀,也只有滿月嬰兒般大小,那破洞越來越大,而後又從中鑽出四個同樣的大小的醜陋小人來,五人脖子上都套著一根小指粗細的鐵鏈,首尾相連串在一起。
五個小人合力拖著兩件事物,一個便是被他用火煞煉得變形的九宮金塔,另外一個卻是巖壁上那塊冥銅。
張潛微微詫異,這鬼相手段確實足夠奇妙,僅是片刻間,便將自己遺拉下來兩件東西給取了回來,要知兩地相隔怕有十餘里不止。
“五鬼搬運,小手段而已。”鬼相隨口說道。
“哦。”張潛拉長聲調,點了點頭,卻道:“不過道友此舉卻是借花獻佛,又有何意義?”
“怎講。”鬼相看向他。
“我殺了澹臺靖,這兩樣東西以是我囊中之物,只不過暫未去取罷了,道友幫我取來,再回贈在下,豈不荒唐。”張潛言語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