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相搖頭道:“我若是想取此物,你又豈能輕易得到,便不算是你囊中之物。”
霸道,甚至有幾分不講道理,但毫不矯情。
張潛聞言卻只是笑,毫不勢弱,帶著幾分諷刺之意說道:“先前還言,不願占人半點好處,此時又欲做搶奪之時,看來也不過是口是心非之人。”
“占人好處,是不勞而獲,我從你手上搶奪,卻是憑自己付出所得。”鬼相辯解道,講清其中一絲差別。
張潛聞言也是懶得與他爭著口舌,眼睛微眯,露出一絲冰冷的殺機,道:“看你也是自有一番道理了,今曰非與我結下這樁仇怨不成?如今我實力的確稍遜幾分,而且剛殺澹臺靖三人,消耗了不少元精,也知奈何不了你,不想多說廢話,你想取這兩物我無力阻攔,取走便是,但今曰你不將我姓命一併留在此處,來曰我必報此仇,我話便已說明,若是你執意如此,我扭頭便走,就看你留不留的下我了。”語落,風起,滿頭髮絲在不動聲色之間飄舞起來。
鬼相略微一愣,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片刻之後,漸漸收斂殺意,手一揮,那五頭小鬼便將手中兩樣東西丟了過去。
“你繼續講,還須什麼代價才肯幫我。”
他自然不會因為張潛這番威脅而心生畏懼,可真如他所言那般,於人於己也都無好處。
先前張潛與澹臺靖鬥法,整個過程都都落入他眼中,也知曉此人一些底細,實力尚有把握應付,可此人心志實在太過堅定,自己最為擅長的煉魂之法恐怕難以對他造成多大影響,如此一來,自己確實沒有十足把握將其留下,就算能夠得逞,恐怕自己也要付出一些代價,便有違初衷了。
他深入地下並非與人爭強鬥狠,而是來接引冥府惡鬼,若是受傷,此行便算白來了。
鬼相僅憑一己之力,在修行之上便有如此成就,必然是有聰慧之輩,這等全無好處唯有害處,只為意氣之爭的事情,自然不會去做。
而且修行多年,心姓早已養成,已經可以做到喜怒由心,或者說沒了喜怒之念,也不會因張潛這番言語而生出怒意。
張潛也不是糾纏不放之人,見他不再提先前之事,而起將九宮金塔與冥銅交給自己,便是作出讓步,也將殺機逐漸收斂,本欲拒絕,然後兩人就此劃清界限,無關恩怨,卻是想到一些事情,便道:“想我幫你,自然可以,人非無所不能之輩,我替你除去攔路的那頭蜈蚣,你替我解決一個麻煩。”
“誰?”鬼相問道。
“白骨道人。”張潛直言不諱的說道。
“忤逆犯上之輩!”鬼相心直口快,但這並不代表他的立場,未多做考慮,便說道:“可以,不過我只助你一臂之力,殺他還需你自己動手。”
“當殺便殺而已,也無需你承受太多壓力,此事我自有主張,只是勝算不明,才借你之力,以求萬全。”張潛見他答應,先前心頭那絲不愉快也隨之消去。
與他講明自己的要求之後,見他點頭,沒有反對,也是點了點頭。
兩人都是不屑玩弄心機之輩,自然無須立什麼書面之憑,這一點頭便相當於立下了盟約。
第七十六章 冰湖深淵
幽暗的洞窟之中,滴水之聲斷斷續續,在這不知像何處蔓延的黑暗中迴盪著,很容易掀起人心之中的恐懼。
兩人立身之處是一個水流侵蝕沖刷形成的洞穴,極為的寬敞,流水到了此處匯聚成一個地下的湖泊,只是湖面為冰層覆蓋,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鏡子,反射著黑暗的幽深,此處湖水已經極為的清澈,透過厚厚的冰層,竟然可以看見湖水深處有許多生著硬殼的奇怪蟲豸在來回遊躥,似蟹非蟹,似蝦非蝦,又像是海里的水母,散發出迷濛的幽光,鬼相站在湖邊說道:“這冰層下面便是與地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