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俟宸深眸半眯,“她給了你何種條件?”
一言便道破機關,夏侯雲曦看著万俟宸深邃的墨瞳輕聲開口,“她要以大梁未曾示人的國庫與我換一個名位。”
夜色垂落,椒房殿之外是一片燦然燈火,万俟宸的眼底卻滿是漆黑,半分落不盡那霓虹之光,“你信了她?”
夏侯雲曦唇角微抿,“本是不信,可是這幾日想來想去她並沒有騙我的原因,謊言一旦暴露,她的下場必然不會好,她,多半還是為了孩子。”
万俟宸的表情有些喜怒難辨,卻下意識眸光溫軟的看了她隆起的小腹,夏侯雲曦又道,“當初趙晟之所以鋌而走險便是因為大梁歷代相傳的國庫之內積攢了一大筆財富,這些財富足以支撐起曦朝養百姓治太平,現如今不過是一個爵位而已,我們給得起。”
万俟宸握了她的手細細的磨砂她的十指,斂著眸光看不出情緒,並不是非常在意的柔聲一問,“你想允了她?”
夏侯雲曦心中明白,倘若這國庫真的存在,他有的是辦法找出來,只需要花些時間便可,現如今對於公孫慈的處置卻全看她的想法,見万俟宸眼底一片幽黑,她點了點頭,“我想允了她。”
万俟宸抬起頭來,眸光又軟又亮的看著她,似乎兩人再說的是什麼打情罵俏的話兒,“好,她有何條件?”
夏侯雲曦見他如此不由得眸色一鬆,不由得笑起來道,“她要入住宮中,賜文淵侯夫人爵位,等將來孩子生下來,男孩承爵,女孩誥封。”
賜爵要封,還要入住宮中……
表面上看,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万俟宸吻了吻她的指尖,笑著應下,“好,只要她說的是真的。”
次日早朝,已是曦朝文臣之首的重臣姬維與朝上告病,宸帝念其連月來不辭辛勞為朝事勞心勞力特准其回府休養,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重新入朝為政,與此同時,令靖王万俟殊升任中書侍郎暫領中書議事,同時擢升兵部員外郎齊林入住翰林院任翰林學士。
忽然出現的變故自然讓朝堂小小的震驚了一番,姬維的病來的奇怪,而皇上的批覆更是奇怪,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上朝,這看似格外恩典的話語之內卻是內含乾坤,要是姬維說自己的病一直沒好呢,要是皇帝一直不讓姬維的病好呢,因此而生的動盪讓朝臣人心惶惶,與此同時,齊林的出現讓眾人未曾想到,雖然翰林學士只是一個虛職,可是這等天子近臣前程大好,通常是中書、門下的後備隊伍,而齊林分明從兵部調到了翰林院,如此一文一武的落差,更是讓人覺得奇怪,由此一來,那些對燕地舊臣態度冷淡的朝臣就需要重新考量謀劃了。
也是在這個清晨,一輛平淡無奇的馬車從長安城錦年坊的一條巷子出發,緩緩地向著朱雀門而來,後經光明大道直向著內宮而來,最終,停在了帝后之宮未央宮之前。
公孫慈著一身素白棉裙挺著大肚子從馬車之內走出來的時候不禁有兩分怔然,那築與高臺之上的宮殿巍峨高闊,金碧輝煌的飛簷門庭讓公孫慈募得想起了那熊熊大火之中的殿閣,恍然間眼角似有一熱,她募得低下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往上走。
一階一階的臺階往上直達未央宮正門,每隔三階便有一身甲冑的禁衛軍執劍佇立,公孫慈由內侍相引,由珠兒扶著一步步的往上走,正門門口早就有默言等著,見到公孫慈無聲的行了個禮之後便接了那內侍的活兒在前領路。
未央宮乃是帝宮,自然是奢華無雙貴胄天成,周遭的宮人不知公孫慈的身份,看她穿著看她的目光便沒有那麼恭敬,公孫慈挺直了背脊,也不去看金燦燦的壁畫飛簷,只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一時間倒也有些威儀貴氣流出,倒叫旁裡的宮人一時間摸不準她的身份。
夏侯雲曦今日裡著一身櫻紅色的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