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上前一步跪倒在了万俟婓的龍榻之前,万俟婓這才滿意的嘆了口氣,而後徑自歇息下去,夏侯雲曦一身衣裙站在殿中,即便那麼多次命懸一線她也不曾感受到現如今這般的壓力,再想到万俟宸受了傷生死未卜,她只能在心中為自己穿上那厚厚的盔甲,準備作戰。
夏侯雲曦以眼神交代了十五和慕言二人,隨著衛忠走出內殿的時候他們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万俟宸在南越受傷之事。
“衛叔,可是裕王?”
衛忠閃過兩分意外,很快又淡去,他轉頭看了看這滿是禁軍守衛森然的宮禁,眸光忽而變得蒼茫起來,“從二殿下夭折開始,皇上就已經開始忍耐裕王了,從那時候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裕王到底還是沒有死心。”
夏侯雲曦沉默的聽著,衛忠又是恍然一嘆,“這一次,不止裕王。”
夏侯雲曦呼吸一緊,胸口的疼卻再次一**的漫了上來。
夜深人靜,夏侯雲曦面色沉凝的等在昭陽殿正殿之中,月色西移之時慕言終於出現,她抬眼看過去,慕言的面色沉暗一片。
心中咯噔一聲,慕言已經將一份戰報送了上來,是夏侯雲曦熟悉的墨色,她深吸一口氣接在手中,開啟一看,眸光瞬時收緊,吳亞和肖揚也在殿中候著,此刻看到她的眸色都看了過來,夏侯雲曦定了定神,“南越將駐紮在雲宋邊境上的守軍全部撤走北上,全部往林城的而去,大梁也緊急調動兵馬增援,兩軍還未交戰。”
夏侯雲曦語聲沉重,面色緊繃,吳亞和肖揚相視一眼,已經明白了夏侯雲曦的擔憂所在,雲宋與南越接壤面積頗大,這一次為了和大梁交戰,竟然將那麼大的口子留給了雲宋,如果雲宋起了歹心,南越在大梁和雲宋夾擊之下,哪裡還有活路。
幾人的面色都有幾分凝重,吳亞想了想,“公主,要不要我們送訊息給丞相,此前在雲宋邊境的十萬東齊軍還未動,這個時候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吳亞所言正好解了南越的燃眉之急,然而夏侯雲曦搖了搖頭,“不必。”
她的眼底似有一閃而過的幽光,夏侯雲曦緊了緊拳頭,微微的閉了閉眸子,再睜眼之時竟然現出幾分逼人亮光來,就好似本來毫無生還希望的人忽然重獲了新生一般,眾人自是不解,夏侯雲曦卻是看向吳亞,“宋皇這幾日在做什麼?”
姬無垠的動作吳亞是奉命盯著的,此刻當即上前一步答,“自公主幾次不見宋皇之後,宋皇已經出了宮,長安城之中的歌舞樂坊宋皇一處也沒有錯過,我們的人時刻盯著,自從公主替雲宋解了大梁之危,宋皇連送往雲宋的訊息都少了許多,並無異常。”
夏侯雲曦微微沉吟一瞬,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終究還是起身往內室而去,“夜深了,都去歇著吧,明日,只怕還有風波。”
潑墨的夜色之中,夏侯雲曦的語聲雖然帶著幾分憊懶,卻是少了惶然反而帶了幾分不自知的勝券在握來,吳亞和肖揚相視一眼,似乎都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依言退下,慕言眼中閃過幾分幽光,一顆心變得安寧。
夏侯雲曦口中的風波果然從第三日開始陸續出現,連著幾天未曾有訊息送回來的西南使臣來信,心中說那西南踏月族乃是假意臣服,洛王和靖王被異族人圍攻,遇刺之後現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朝堂又是一震。
此番震盪還未過去,接下來的一個晴天霹靂徹底的將長安表面上的平靜撕破,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當夏侯雲曦在未央宮之前聽到屬下繪聲繪色的描述,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的一陣陣抽疼,他,依舊沒有訊息送來。
万俟煙淚眼婆娑的跑到她的面前,唇瓣變作青白之色,“雲曦姐姐,三哥他——”
太子與南越戰死,皇帝病危,洛王與靖王在西南遭遇假意臣服的踏月族人圍攻,大楚王權岌岌可危,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