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分鐘。”我衝他眨巴眼。
其實我這人有時候是進取型,就譬如爬山的時候。只要不是累到不能動,就絕對會衝到前頭去。但現在,我實在是邁不動步子了,腿腳沉的跟綁了幾百斤的石頭似的,邁一步,渾身都抻的疼。
夏淵不同意,“天黑以前最好下山。”
“我記得苗阿生那個村離這裡不遠啊,咱們快到了吧。”我寄希望於苗阿生的村莊,我估摸著黑老闆已經用大慈悲唱經解救村民了,村民應該恢復正常了。
夏淵勾嘴角冷笑,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片墳地,“你要是去苗阿生那個村,很近,就在對面。”
我瞪圓了眼睛。
“不信?”夏淵微微歪著頭。
“信啊。”我抽了嘴角,胃裡抽的最厲害。如果村莊是墳地,村民都是鬼,那我吃的肉是什麼肉啊?
我舔了舔嘴唇,“我在村裡吃了幾頓肉,挺香的,帶股子甜味兒,那是什麼肉啊?”
夏淵說:“老鼠肉。”
我鬆了口氣。幸虧不是人肉,我有點兒慶幸。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看見了村莊的屋頂,影影幢幢的隱藏在樹冠後頭。
我深呼吸了口氣,恨不能直接滾到山下面,滾到某個村民的家門口,然後滾到他家炕上躺著。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我挪著腿,想在村口那塊兒的石頭上坐一會兒,休息休息。
夏淵像是故意折騰我似的,提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坐。
算了,我不跟他爭。他現在屬於我的救命恩人,一切他說了算。
村口大樹後頭蹲了個人,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男孩。原先我沒發覺是個人,我以為是條大黑背,走近了,才發覺是個人。
男孩頭髮跟狗啃的似的,長的地方能有三四厘米,短的地方直接沒毛,挺有淹死鬼風格的。臉和衣服都髒兮兮的,烏七抹黑的,看不出顏色來。
光看外表,我還以為他是個大傻子。但他看向我的時候,我發覺他眼睛特別明亮,挺精靈的感覺。
“嗨,你是這個村的人麼?”我招呼了他一聲。
他瞪眼看我,不回話。
“啞巴?”我狐疑的盯著他問:“不會說話?”
他還是不出聲,圓睜著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我看。
在我準備掉頭走的時候,他扶著樹,慢騰騰的站了起來。等他站起來,我才發現,他右邊大腿內側全是血,不知道是被劃的還是被狗咬的。
“你受傷了?”那麼多血,不疼麼?
夏淵扯著我朝前走,“別多管閒事了。”
“疼。”男孩突然蹦了個字出來。
知道疼,會說話,看來不是啞巴也不是傻子。
我趁機坐到石頭上,打著熱情助人的旗號,主要為了休息。
花紀年給我的藥膏挺好使的,抹到男孩大腿傷口上,血立馬就止住了。夏淵不識貨,就是不用這個藥膏,索性我全抹到了男孩身上。
他身上傷口不少呢,不僅大腿上有傷,胳膊和小腿上也有,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弄的。
抹完傷口,我手上也沾了不少血。我用灰土擦了擦,把手上的血擦掉了,抬頭問男孩:“你家在哪兒?帶我去你家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我以為他會欣然答應呢,沒想到他猛然劇烈搖頭,‘蹭’的跳了起來,撒著歡兒的跑了。那速度,跟身後有狼狗在追似的。
“我長的像壞蛋麼?跑什麼呀,我挺陽光的啊。”我覺得光從外表來看,我應該屬於那種討人喜歡型別,不可能被人看成是壞蛋才對。
這小子,就算不是傻子,神經也肯定不正常。
夏淵不說話,用眼神嘲笑我。
在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