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村裡人見了我,要麼‘嗖’鑽進門裡頭,要麼就‘哐當’砸上大門,弄的我莫名其妙的。我敲門想找個地方借個宿,根本沒人給我開門。
我懷疑這村人都有神經病。
我扶著牆,問夏淵,“這村人有病吧?”
夏淵不置可否,看他那樣兒,明顯也搞不明白這村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天眼看就黑了,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就得露宿在村裡街道上了。雖說現在是夏天,晚上不冷,不可能凍感冒了。但我現在情況特殊,身體裡面的各部分組織都在鬧騰,躺床上都不一樣能休息好,更別說露天在地上躺一晚。
“難道這村人都有陰陽眼,能看見你?”我懷疑這村人都能看見鬼,能看見夏淵,所以拒絕讓我進他們家裡。
夏淵冷瞥我一眼,“你想多了。”
☆、第109章 死路九
我估摸著現在能有七點多。幸虧是夏天,要是冬天,天早黑了。
也不能幹等著,等著也沒用。敲不開門沒辦法,看來得找個草垛,挖個洞,對付一晚上。
我繞著村子走,想找個草垛對付對付。走到村邊一個破房子門前,門突然開了,從裡面鑽了個頭出來。
是那個男孩。
男孩張了嘴,“你進來吧。”說完,他把門整個開啟了。
我猶豫了一下,就邁步進了門。
他家可真的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個土炕一個破桌子一個少根腿的破椅子,別的啥也沒有,連電燈都沒有。屋中間放了個鐵盆,盆裡燒著幾根柴火,這就算是光了。
眼看是無父無母,也沒有個手藝,所以才過的這麼窮困。
我沒多嘴問他父母哪兒去了,這種看似好心的多嘴,其實跟挖人傷口沒區別。我不是那種缺德的記者,不愛幹挖人傷口的事兒。
“你餓麼?”男孩弄了根柴火放到鐵盆裡,小聲問我。
我挺餓的,但估計他家沒有吃的,所以我就不給他增添負擔了。
“不餓。”我回答。
“哦。”他哦了一聲之後,用手指了指炕,“你睡東頭吧,東頭那邊沒有坑。”
“都行,我睡有坑的地方也行。”我掉頭看,炕上鋪著草蓆子,看不出來有坑。就算讓我睡坑上,我也樂意,總比睡草垛裡好。
等盆裡柴火燒光了,男孩也上炕了。他躺的離我很遠,好像怕碰到我似的。
夏淵也跟著上炕了,躺在我倆中間。
我乏的很,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剛跟周公牽上手,男孩突然蹦出了一句話,“因為你幫我擦血,他們才不讓你進他們家。”
“哦?”我費力的將眼睛抻開兩道縫。
“我有艾滋病。”男孩這句話跟蚊子哼哼似的。幸虧我耳朵好使,要不然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什麼。
“啊?”我瞬間清醒了。
男孩抽泣了兩聲,“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我搓了搓手,努力回想著,我手上有沒有傷口。我把手心手背連著指甲蓋都摸了個遍,發覺沒有傷口,我才把心放了下來。
也幸虧我運氣好,胳膊腿包括臉上都被擦了不少小傷口,就手上沒事兒。
“對不起。”男孩嗓子都啞了。
“沒事兒沒事兒,不會傳染給我的。”我安慰他。艾滋病這玩意兒,得透過血液或者做愛傳染。我雖然摸了他的血,但是我手上沒有傷口,就不會被傳染上。
男孩不信,跟祥林嫂似的,一勁兒唸叨著他對不起我,把我也弄成艾滋病了。我本來都把心放下來了,可被他念叨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給他科普了一下艾滋病知識,順便問了問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得艾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