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颯笑著將自己的茶遞給他,靳非歡天喜地接過來,一口氣飲盡了,才嘆道:“還是咱府上的茶好喝。”
“男子漢大丈夫自要擔得起保家衛國的重任,平陽侯當年馳騁沙場半生才換得如今爵位榮華,他身為平陽侯世子,自該擔起這份責任。”徐景颯咀嚼著這句話,又看向靳非:“她當真是如此說了?”
“奴才如何敢作假!”靳非道:“這話是靜菡姑娘親自告訴奴才的,奴才又是原樣子說給您聽的。”
徐景颯這才低低一笑,道:“她能說出如此話來,倒證明我沒看錯她。將來她若是嫁來平陽府,也不會因我上戰場而阻攔我。”
靳非卻是不解道:“奴才倒不明白,爺想要什麼千金閨秀沒有,怎地偏看上了方家三姑娘,還這樣偷偷摸摸地試探,偏她有了親事不說,還不是嫡出的,若是夫人知道,不定又怎麼生氣呢。”
徐景颯目光突然冷下來:“靳非,你話太多了。”
靳非這才意識道自己越矩了,慌忙道:“奴才知罪!”
他雖在徐景颯面前說得上話,但到底也得守著自己的本分,心知這次觸了爺的逆鱗,只怕少不了一頓責罰。
果然徐景颯面色冷凝道:“回去自己領罰。”
靳非耷拉著腦袋,苦著臉應了一聲:“是。”
徐景颯卻看向方府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顧家就算站了先機又如何,那顧一褚病入膏肓,到底不足為懼,兩年時間,也夠他建功立業,將來風風光光來娶她了。
想到這,他目光堅定,嘴邊的笑也柔和起來,方菲玥,等我功成名就,定來娶你為妻。
定眼看了一會兒方府的位置,徐景颯才關了車窗,命靳非趕著馬車回去了。
韶離館內,方菲玥這一覺便睡得格外沉,連午膳都不曾用,醒來已是寅時時分。
靜菡沁紫見她終於醒了,忙上前伺候。
方菲玥揉揉眼睛,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是寅時了。”靜菡道。
“我竟睡了這樣久?”方菲玥詫異道:“你們怎麼不叫醒我?”
靜菡手腳麻利地為她繫著衣服上的宮絛,“奴婢進來叫過姑娘兩回,姑娘卻紋絲不動,奴婢想著姑娘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繡嫁衣,怕是姑娘累了,便想著讓姑娘好好歇歇,便也沒再叫姑娘。”
“我竟不覺得。”方菲玥皺眉道:“只怕是這兩日太累了,才會睡得這樣沉。”
為她穿好衣裳,沁紫出聲請示:“奴婢求了大廚房的韋媽媽,讓為姑娘留著午膳呢,姑娘可是要吃些?”
方菲玥笑道:“拿來吧,正巧我也餓了。”
她剛用了飯,就聽見纖紫滿面笑容地進來稟告:“姑娘,大爺回來了,眼下正去了老太太那兒請安呢,姑娘可要過去瞧瞧?”
方菲玥面色一喜,忙起身道:“哥哥回來,我自是要去看一眼的,也不知殿試是如何情景。”
說完便帶了靜菡匆匆去了綿福院。
她到的時候屋裡已坐了不少人。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方凌澈坐在她右下手,劉氏帶了方菲瑜坐在她左下手。
見她來,老太太笑吟吟道:“瞧三丫頭,你們倒是得信兒快。”
方菲玥笑著跟眾人見了禮,這才看向方凌澈,見他面色微白,眉宇間亦滿是疲憊,心中著實心疼:“大哥今日應試辛苦了。”
方凌澈聽她如此說,只淺淺一笑,道:“謝三妹記掛,今日倒是順利。”
劉氏聞言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卻是一副慈母模樣,“今日殿試乃是舉國才子拔尖者前來,澈兒雖是學問不淺,但到底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澈兒也莫要對自己期望過高,免得將來萬一落榜,反而無法承受。”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