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克早就想說了,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開口了。
“嗯?”高娥看向陳克。
“就是……”陳克扭到一邊“之前莫公子送來的銀票,我能不能用一段時間?”
“相公要去京城,自然要多帶些銀兩。”高娥笑著拿出一個牛皮方包“這裡是五百兩,窮家富路,在外面不比家裡,要準備的寬裕一些。”
陳克有些吃驚,其實之前買地還剩下一些銀子,他想著借個二百兩已經不錯了。
“若是相公覺得不夠,我再問弟弟一家借一些。”高娥看陳克吃驚。
“夠了,夠了。”陳克慌忙說“足夠了。”
高娥還想陳克能多帶一些,畢竟是淨賺的事:“那就好,相公去過京城,自的清楚路上的花銷。”
這話聽的陳克有些臉紅。
他去京城也就是看看,那些富貴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克試好了衣服,又拿了銀票,這才回窯洞休息。
高娥本來打算讓羅大剛和鄭曉順一共帶兩千兩去,這樣家裡還剩下一些銀子,就算出意外了也能應對一下。
因為莫尋送來的兩千兩,高娥打算讓他們帶三千兩去。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陳家這樣的人家家底太薄,雖然趁著洪水買了一些地,想要贏利也需要週期,而且需要投入的實在太多。
如果只是每年從地裡刨點,圈裡養點,想要殷實最起碼要三代積累,更不要說富貴。
雖然說科舉可以讓陳家魚躍龍門,那也是富貴、清廉不可兼得。
羅大剛和鄭曉順都十分震驚,沒想到高娥還有這麼多嫁妝。
高娥讓他們做的也很簡單,就是陳克做什麼,他們就把這筆錢拿去做什麼,兩個人想到高娥借給他們的一百兩銀票,覺得這事肯定能做,畢竟高娥自己投了這麼多銀子進去。
鄭曉順翻騰到半夜睡不著,他腰上纏著一千五百兩銀票。
一千五百兩銀票好像也沒多重,可是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額,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財帛動人心。
想到這裡,他走到山洞外面盤腿坐下,讓自己冷靜下來。
以前他的內心是孤傲的,就算讀書不成,他也不覺得陳克比他厲害多少。
他覺得自己是龍困淺灘一旦有機會一定能飛黃騰達。
可是這一千五百兩實實在在的在他手裡的時候,他的心思竟然十分複雜。
鄭豐安看鄭曉順一個人坐在山洞外就過去和他並排坐著。
“叔。”鄭曉順扭頭看了一眼。
“怎麼感覺你心不靜?”鄭豐安小聲說。
鄭曉順父母過世的早,鄭豐安以前對這個家侄十分照顧。
後來鄭曉順行事有些離經叛道,關鍵不好好種地,鄭豐安便不怎麼過問他的事。
再說他已經長大了,不願意成家立業,他不過是一個當叔的,不能過分干涉。
鄭曉順想自己有那麼明顯了嗎?
“我就是在想我這個人是不是挺糟糕的。”他自嘲一笑“還總覺得自己比別人強。”
鄭豐安打量了一下鄭曉順:“你呀,自小聰慧,你爹孃覺得你是讀書的料。”他說著靠近鄭曉順壓低聲音“以前都覺得你會考上秀才,那陳家老二太死板,不可能考上。”
鄭曉順笑的更尷尬,以前的確是這樣。
“可是你心思活,天天想這想那,不像陳克就一門心思的讀書。”鄭豐安說著有些惋惜。
鄭曉順想想自己的心思的確活絡,就像現在,明明不是自己的銀子,自己卻想那麼多。
“心思活絡人就容易浮躁,看不見小的,攀不上大的,你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