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剛剛聘用了一個護士?”“是的,她有嚴重的骨頭疼的毛病……她是一個孤兒……”“你為什麼對她如此瞭解,你好像對護士都很感興趣……她不過是一名清潔工而已……她跟你完全不一樣……我想把她辭掉……我觀察過她,她竟然塗著玫瑰紅的指甲油做清潔工,我相信,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清潔工,她的形象影響了公司,辭掉她吧,讓她走得遠遠的,離我們的生活越遠越好……可以嗎?”依嵐一邊說,一邊轉過身來,她的手伸出來,拉了拉劉慶祥的手說:“我不喜歡這個女人,從我在你公司裡看到她時,我就一點也不喜歡她,為什麼非要留下她呢?”
這聲音磨擦著,從她潔白的牙齒縫中流出來,又像泡沫,又像磁鐵。說它像泡沫是因為當她說話時,身體彷彿在泡沫中翻卷著,她的身體,有著蛇一樣的誘人之處,從她看見劉慶祥的那刻開始,她似乎就心動了,她一到飯店就換上了粉紅色的吊帶裙,現在看來,她適合穿粉紅色吊帶裙在她的泡沫中翻滾。另外,它又像磁鐵,當她說話時,她企圖用磁鐵般的吸引力把劉慶祥整個生命強悍地吸引過去。
很顯然,她嫉妒那個女人。突然之間,劉慶祥發現在公司裡面再也看不到那個護士了。他的清潔工變成了一箇中年婦女,他環顧著一切變化,公司中最大的變化就是清潔工消失了,說實話,讓護士做清潔工只是他暫時的想法,他有他的安排,他想讓護士從做清潔工開始,然後再換到別的崗位,比如,做推銷員,護士有一副好身材,再加上容貌年輕嬌美,對顧客有一定的吸引力,當然,這是促銷的需要。
然而,還沒來得及讓她從護士變成推銷員,為什麼她就消失了呢?他把那個中年婦女叫到了辦公室,問她護士為什麼消失了?中年婦女詭秘地說:“我看見過你的副總裁去找她,然後,我就看到副總裁驅車將她帶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也許她就待在副總裁的身邊吧!我想,護士一定是交好運了,肯定是副總裁把她留在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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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劉慶祥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依嵐帶走了護士。像依嵐這樣的女人會把護士帶到哪裡去呢?他想起了依嵐那蛇一樣的身姿,依嵐穿著粉紅色的吊帶裙,她說話時彷彿想把護士逐出這個世界,逐出這個曠野之地,那曠野像女性的內陸之地,他早已涉及過這內陸,它窄小而狹長,呈現出柔軟的破碎之美。
他見到了女人中的女人——依嵐,他問她把護士藏到哪裡去了?依嵐笑了,走上前來撫摸著他的西裝外套說:“你放心,我已經把她安置好了。”她停了停,然後鄭重地說:“我已經決定了,你就是需要我的那個男人。”依嵐說話時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大口地喘著香氣,那一陣又一陣的香氣挾裹住了他,他彷彿被窒息一般。依嵐說她已經與父親商量好了,想把他帶回到總部去,那是北方最大的城市,而且是首都,是一個國家的核心,問他願不願意?這一切降臨得太突然了,他恍惚地看著覆蓋著他的女人,而在多數情況下,女人總期待著男人去覆蓋自己。
第三章 碰杯或乾杯 8
一個男嬰被舉了起來,就這樣,一個失去了父親的男嬰同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的命運聯在了一起。這個故事距離謝雅斌並不遙遠,我們在生活中無法選擇時,總執意要把一切推入那個無法期待的遙遠之中去。就像我們在兒童時代的一場遊戲,把積木式的幻想之屋蓋在眼前,然後又推倒它,因為它只屬於遙遠。就像我們在雨中推開一把傘,前去投奔我們的目的地,我們找到了一個人和一座旅館。然而,這並不是我們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無法企及的,就像鑲在鏡櫃中的我們的臉,凝固在一瞬間,而這張臉卻活在過去的遙遠和未來之中。
王素萍出院時,他驅車把男嬰和王素萍送到了香菸店,他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