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相處的久，是會被她帶動，被她傳染。

即便過去有很多不順心，覺得人心冷漠，親情不可靠，接觸過她之後，就會發現還是能對人心抱有希望的。

甚至會嚮往，自己能不能也擁有。

林姨原以為，他會因為虞念念而有所改變。

只不過從厲澤聿進門的那一刻，林姨還是隱約感覺到，以前的那個厲澤聿，似乎回來了。

他不再去做掩飾，讓他們都知道，他一直都是怎麼樣的人。

虞念念抱著小碗，用勺子慢吞吞的攪拌著。

就連林姨都能夠清楚感覺到厲澤聿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

她是除了厲宏深以外，對厲家最瞭解的人了。

或許能從她那裡問出點什麼來。

“林姨，你在厲家做了那麼久，你知道厲澤聿的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林姨一怔：“怎麼會突然提到他？”

虞念念塞了口芋圓丸子，含糊道：“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以前我在這兒的時候，也沒人告訴過我。”

“大少爺啊。”大概是太久沒有提到這個人了，林姨自己也覺得有點陌生了。

其實關於厲澤歲，厲家人很少會去提。

大概是因為他當時出事影響太大，其中涉及太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厲宏深勒令他們要對此三緘其口。

不過林姨知道，虞念念對厲澤聿和厲宏深來說都不同，她已經是被當做厲家人了，沒什麼不能說。

“大少爺是個不錯的人，對誰都很好，對我們家裡這些傭人都很客氣，有下人犯了錯，被夫人或者老爺責怪或者動輒打罵，

都是大少爺從中斡旋，他心善，也經常做路見不平相助之事，所以很多人都很喜歡大少爺，他出事之後，大家都很遺憾。”

虞念念倒不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評價厲澤歲。

好多人對他的評價都是褒義，都說他脾氣好到讓人覺得他這個人根本不知道生氣為何物。

就算有人惹到了他，或者欺負到了他頭上，他還是能以德報怨。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厲澤聿的父親，才會想到，讓厲澤歲繼承厲氏的同時，讓厲澤聿來做他身後的那個人吧。

好人厲澤歲來做，壞人壞事就讓厲澤聿去幹。

如果他這個哥哥對厲澤聿不好也就算了。

可他太好，好到厲澤聿都沒辦法去嫉妒和憎恨他。

厲澤歲的形象，在她從這些人的形容當中可以看出，大概就是一個溫潤有禮的貴公子形象，好到讓人覺得不真實。

可是一個正常的人，真的會這麼——

這麼給人一種虛幻不現實的感覺嗎？

林姨見她聊著聊著就心不在焉，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厲爺今天心情不好，也跟大少爺有關嗎？”

虞念念也沒瞞著:“可能吧，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對他來說重要的人不多，唯一能夠讓我想到的就是他哥了。”

“那也能理解了，如果當初不是有大少爺，他現在還不止如今這樣。”

可能會更陰鷙更讓人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