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並不像傳說中那樣遍地寶貝。當時兩人都很納悶,直到高庸涵被困晴空殿一通亂打亂闖,捏碎了機關總樞的玉牌,才無意間破去了地宮的禁制。當時,曾有一個身著紫袍的人影顯現,旋即穿牆而過不知蹤影,這道身影便是那痴呆之人留下的法身。
那人實際上是幽界一位頗有來歷之人,只因為俗緣未了,必須要投胎一次方能得成正果,是以在機緣巧合之下投胎到東陵王府。不過他擔心自己投胎後妄動無明,以至於壞了修為,是以在投胎前做了番手腳,變成了一言不發的痴呆。及至三十歲那年,俗緣沒有絲毫鬆動,這才睜眼大罵一通,算是將秉性中的嗔唸作一了斷。等到六十歲時俗緣已了,念在受葉家供養了六十年的情分上,留下一個法身和一段遺言,以供葉氏後人危難之際求救。
奈何那段遺言太過深奧,葉氏後人又沒有怎麼當真,如此好意居然深埋於地宮之中,若非高庸涵情急之下的魯莽之舉,葉帆也就不會有今日這番際遇。正是靠著那人的法身,葉帆死後才能躲過九幽冥瀑的剝離,魂魄得以完整地進入幽界陣眼,並且完全保留了記憶。此中種種情由,機緣之巧情節之離奇,令人瞠目結舌。
“如此說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待在這片虛空當中,那可真是寂寞得很。”高庸涵拿葉帆的經歷與自身比較了一下,覺得一個人孤孤單單,待在這種殺機四伏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痛苦。感嘆了幾句,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關切道:“王爺,這裡的怨氣既然會攻擊魂魄,你初來這裡不是很危險麼?你此後又經歷了什麼,才能不懼漫天怨氣?”
“興許是命中註定,我剛進入幽界陣眼,就遇到了一個人。”葉帆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輕聲嘆道:“是那人救了我,並收我為徒,還幫我重塑魂魄。”
“哦,那人是誰?”高庸涵大為好奇,委實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隱居著一位高手。
“其實,從你進入幽界那一刻起,我師尊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就連何時救你,怎麼救你,他老人家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葉帆伸手按了按,示意高庸涵少安毋躁,跟著笑道:“我原本想看看你這麼些年都有什麼長進,沒想到你在最後關頭還是沒能忍住,硬是向怨氣出手,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若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唯有以死謝罪了。”
“那倒不必,你就當欠我個人情好了。”高庸涵言罷,兩人彷彿又回到往昔,只覺無比暢快,不由得相視大笑。
說實話,葉帆儘管修為大進,可是也不敢踏進氣旋一步。適才出言指點,完全是按照他師尊所授法門,純以意念傳話,是以高庸涵根本無從聽到他的聲音,自然也就談不上知道他是誰了。及到高庸涵貿然出手,葉帆才驚覺自己被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整件事辦的過於兒戲,不禁大為後悔。幸虧高庸涵仙魔雙修,才有時間聽到最關鍵的一句話,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你的修為突飛猛進,就連我師尊都讚許不已,說起來以前你還不如我,現在麼不提也罷。”葉帆說著拍了拍高庸涵的肩頭,笑道:“我的事情大致說完了,說說你吧。”
“咱們兩個在這裡光顧著敘舊,會不會對你師尊不敬?”高庸涵的經歷何其豐富,而他對葉帆又不可能有任何隱瞞,一旦說起來恐怕沒有個十幾二十天是說不完的,只是這麼一來恐怕會有些失禮,是以才有此一問。
“不妨事!”葉帆答道:“師尊知道我和你的交情,等說完了我再帶你去謁見師尊。”
“嗯!”高庸涵點點頭,回憶道:“那日咱們逃進地宮以後,你把我關在晴空殿裡——”
於是,高庸涵從那日被關進晴空殿說起,事無鉅細統統說了一遍。他與葉帆交情極厚,真比親兄弟還要親,是以講述時沒有任何顧忌。包括與紫袖和審香妍兩人的感情,杜若、酒界老祖和默提上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