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出,兼且眼高於頂瞧不起異族之人,故而對其他種族、其他門派知之甚少。即便是火連城這樣的一派宗主,對於外界的許多情況,也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是這樣的一種情形,做出來的決斷能好到哪裡去?
火纏龍多年來遊歷在外,知道單憑炎焱族一族之力,根本無法與整個厚土界為敵。且不說其他幾大門派,單以上善樓而言,其珍藏的一件法器洄漩神鏡,便足以對付四溢的天火熔漿。一旦失去了天火的支援,焰陽宗的優勢將蕩然無存,還拿什麼來稱霸厚土界?
如果不計後果,催動沸浪池的天火熔漿向四下蔓延,恐怕嶺南綠海的棲綿族第一個跳出來拼命,接下來回風谷的鳳羽族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要是讓修真界知道了這個打算,再來一次聯手討伐,炎焱族就只有等著覆滅的下場了。
可是百般勸阻,火連城等人仍是一意孤行,萬般無奈之下,火纏龍只得糾集親信弟子,出其不意地將一眾人等擒下。後來,經過族中長老和焰陽宗修真者的反覆計議,將火連城以下數十人禁制在無生死地。
“大長老,你這般做法實在是熔海崖之大幸,厚土界之大幸。”高庸涵久居要職,自然知道上位者每一個決策,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都關係到切身福禍,是以火纏龍的這種做法,實在是保全了炎焱族的安危。不過這麼一來,難免會出現不同的看法,甚至於指責,不由得問道:“你們這麼做,難道就沒有什麼異議?”
“怎麼沒有?”火纏龍苦笑道:“時隔僅僅四十多年,火連城就在親信的幫助下,掙脫禁制大鬧寥廓熔城。結果,被做客的重始道尊打落沸浪池,並用千年寒索壓在了底下。”說著,抬手指了指那柄巨劍所在。
“其實,站在炎焱族的立場,火連城這麼做不能說是錯。”高庸涵沉思了片刻,說出了一番令人驚詫,卻又滿含深意的話來。
“我認識七蟲族一位高手,他當年也有過類似的想法,想要靠蟲人無比強盛的繁衍能力,將厚土界變成第二個蜃沙界。這一點,他與火連城可謂是不謀而合,但是所幸都沒有成功。我想,有這種想法的,每個種族每個門派肯定不會少,區別不過是做與不做而已。”要不是被困焚天坑,狂尊只怕早就大殺四方了,那還能等到煉世山的倒塌?
“所有的種族,恐怕都有獨霸厚土界的念頭。尤其我們人族,對異族更加反感和戒備,怎麼說我們才是厚土界真正的主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之所以有這麼多分歧和紛爭,無非是九界坍塌之後,不同生靈驟然碰撞在一起的緣故。人人都視其他種族如洪水猛獸,沒有半點信任,自然是衝突不斷。但是幸好,幸好大家的實力相當,雖說先後有數次大戰,終究還是能維持一個大體平衡的局面,真正說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則,如何才能解除紛爭,還厚土界一個太平呢?”酒界老祖聽到這裡頻頻點頭,忍不住打斷高庸涵的話,出言詢問。
“要想徹底化解各族間的矛盾,幾乎不可能。以玄元、重始二位道尊之能,也只帶來了四百年的安寧,此事何其難也!”高庸涵突然覺得有些灰心,又有些茫然,自己為之奮鬥的,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目標,那麼做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就算再怎麼努力,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無非是太平的時節長短不一而已。難道說,根本沒有良法可循?”
“你能看得這麼深看得這麼遠,我很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你!”酒界老祖仰天大笑,良久才收住笑聲,一字一頓地問道:“我有一個良法,你可願意照做?”
“哦?”高庸涵渾身一震,肅然問道:“不知是何良法?”此時,就連火纏龍都露出期待之色,希望能從酒界老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