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便連整個一重天都隨之昏暗下來,一股淡淡的惆悵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間。靈訣合在一處,憑空出現一輪斗大的紅月,矮矮地懸在眾人頭上,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簡簡單單幾道靈訣,居然可以在無形中侵入到人的心境之中,好厲害的法術!”以烈九烽和水漣漪這等修為,都不知不覺被紅月所影響,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兩人相視點頭,知道如果和天靈子對敵的換成自己,恐怕就在這心神失守的瞬間,已然失卻先機落了下風。
“智雍速退!”靈契上人一看到紅月,就知道自己先前看走眼了,原來這個人族修真者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一道靈光擊向那輪紅月。丹鼎門鮮有如此迅猛霸道的靈光法術,而靈契上人一改往日的從容優雅,出手之際竟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身後眾人自然知道智雍危在旦夕,反應快的紛紛出手相救。
智雍身在紅月的照耀之下,心神早已失守,若不是靈契上人勢如驚雷的怒吼,恐怕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了。丹鼎門向來注重心性的修行,有了外人的提醒心神恢復的極快,當下想都不想,雙手捏出一個法訣,靈力傾瀉而出。就在他出手的同時,紅月散發出詭異的光芒,不知怎地,智雍死命一搏擊出的靈光,竟然和靈契上人的靈力撞到一處。慘叫聲中,智雍七竅流血,仰天倒下,被紅月給收了進去。
靈契上人的修為遠比智雍高得多,被智雍這麼一阻僅僅緩了一緩,仍舊向紅月擊來。可惜,這一次依然沒有觸到紅月,反而和隨後出手的門下弟子又一次撞到一起。再要出手已然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智雍被紅月裹了進去,然後化作一點金芒,飛進了天靈子的衣袖裡。紅月一去,一重天頓時恢復原樣,但是丹鼎門眾人都知道,智雍已死,殘留的一粒本命元丹也被敵人收取。
“好高明的法術,好狠的手段!”靈契上人萬萬沒有想到,天靈子憑一己之力,就能擋住丹鼎門上下十幾人的合力圍攻,這份修為當真高得驚人。不過他倒底是丹鼎門的頂尖人物,稍稍一想就明白對方實有取巧之嫌,這等借力打力的法門不是沒有,但是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實是生平僅見。然而怒氣上湧,也懶得去理會那麼多,盯著天靈子厲聲喝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道祖崖!”
“嘖嘖,怎麼現在的修真界都喜歡說大話麼?動輒就說怎樣怎樣,若是做不到,豈不成了空口白牙貽笑大方?”天靈子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你出手相攻,可曾救了人去?”
靈契上人終究是當世高人,適才不顧身份從旁夾攻,被天靈子這麼一激,反倒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錯,我攻你是我不對,但是你殺我弟子,這筆血債總要找回來的!”
“敢問真人,那紅月法術其名若何?”這一下上前的是智空大師,他照足了修真界交手的規矩上前邀戰,且語氣恭敬,不容天靈子退避,“在下智空,請真人賜教!”
天靈子見智空氣度沉穩,靈氣內斂,不由得收起輕視之心,正容答了一句:“法術得名血劫紅月,乃是我派一位祖師所創!”說到這裡,包括天靈子在內,所有靈訣府弟子都露出一副敬仰的神色,肅容正身朝虛空拜了幾拜,顯見對這名前輩高人十分敬重。
靈訣府自創立之日起,便以法訣、靈訣為主,注重符篆之學,與天術宗、地勢門相對。三派分別以術、勢、訣立派,可謂是各擅勝場,然均有不足之處。可惜礙於門戶之見,不能相互借鑑取長補短,反而由最初的道法之爭淪為意氣之爭,最終被天機門異峰突起,三派由此淪落直至消亡。這當中令人扼腕之處,不知凡幾,當真是說不清楚。
這血劫紅月的法術,其實並非靈訣府所創,而是在天機門崛起之後,為了能與其抗衡,無意中得來的絕學。其時三派深受天機門的逼迫,處境苦不堪言,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