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原本望不到頭的密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退縮。
枯木面如死灰,心中的殺氣、鬥志消失的一乾二淨,呆呆看著那座石堆,良久才澀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法術?”
“只是一種境界而已!”
“哦?叫做什麼名字?”
“生機!”
“生機?好名字,居然可以吸走我九牙修木內的靈氣,不愧叫做生機。罷了,罷了!”長嘆聲中,枯木一招手收回一截碧綠的翠竹,密林登時隱沒於虛空之中。高庸涵再抬眼望去,四周景色大變,自己仍站在廣場的中央,枯木則在身前七八丈開外。要不是手臂還不時傳來一陣劇痛,剛才的一戰竟彷彿是在夢中一般。
花笑早已被門下弟子抬回陣中,躺在一個錦衾之上,勉力扭頭看了看場中。由於枯木是背對自己,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一看到高庸涵手臂上血肉模糊的樣子,心頭一喜:“枯木大師倒底還是勝了,接下來就看冷師妹的了。”再看冷香柔,神情有些恍惚,竟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眾人一時都沒說話,剛才的打鬥,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形如何,但是從一陣陣強烈的法力波動中,還是感覺到了其中的慘烈。此時,枯木和高庸涵相對而立,都是默不做聲,眾人急於知道結果如何,屏息不語靜觀其變。
枯木忽然仰天長嘯,嘯聲說不出的悲涼,聞者莫不心酸,花笑頓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枯木大步走到遣雲真人身前,一揖到地,口中說道:“遣雲真人,今日我輸得心服口服,日後再不敢與玄元宗為敵,過往的事情,還請你多多包涵!”
“說哪裡話來?”遣雲真人知道高庸涵又贏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連謙謝道:“枯木大師虛懷若谷,光明磊落,遣雲也是佩服之至。日後有空,還請大師來真玄觀做客,遣雲當掃地相迎!”
枯木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轉身走到花笑等人身邊,低聲道:“咱們走吧!”說完不理眾人驚訝的目光,一甩衣袖朝山下走去。
“重始宗造出這麼大的聲勢,不想落得個鎩羽而歸,讓我們這些看戲的人,可真有些失望了!”此話一出,眾人均是一懍,就連枯木也停下了腳步。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六章 不殺
循著聲音望去,只見真玄觀山門殿堂的屋簷之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千靈族人。在場這麼多修真高手,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此人從何而來,什麼時候來的。古玉微微皺眉,和鐵平川、玉南城交換了一下眼色,繼而又看到枯木、遣雲真人等人,均露出愕然不解的神情,心下頗感憂慮。
以古玉、枯木和遣雲真人,以及高庸涵的實力,此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到房頂上,單隻這份修為就深不可測了。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對這場爭鬥十分期待,頗有恨不得血流成河才好。世間又有什麼人,能這麼狂妄,膽敢同時得罪重始宗、玄元宗、巨擎閣和苦行者,當真是不想要命了麼?最奇怪的是,在場上百位修真者,不乏見多識廣之人,卻無一人識得此人的身份、來歷,除了一副千靈族人的長相,眾人竟是一無所知!還有什麼,比突然出現在此時、此地,似敵非友的神秘高手,更令人擔心的呢?
一名玄元宗弟子眼見此人高坐在山門之上,當即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如此放肆?”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只可惜一場好戲,才剛開鑼就收場了,實在是看的不過癮啊!”此人說話慢條斯理,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站在真玄觀之上,是對玄元宗極大的不敬。
拿別人生死攸關的比拼,當作兒戲來看,登時激怒了許多人,那名玄元宗弟子揚手一道白光打出,嘴裡大罵道:“哪兒來的狂徒,給我下來!”
那人微微一笑,屈指一彈,白光被逼了回去,而且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