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風雷之聲。去勢恰如流星,眼見就要打到那名玄元宗弟子身上,旁邊一道電光橫了過來,和白光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竟然將近在咫尺的那名弟子,給震得倒飛出去。那名弟子翻身爬起來之後,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那人,知道若不是高庸涵出手,自己已然送命。
“高庸涵?不錯,不錯,難怪可以連勝兩場,以你的年級有此修為,那是十分難得了!”那人一頭淡藍色的頭髮,年級至多不過四十多歲,但是口氣卻很大,彷彿已是百八十歲的老人。不過除了剛才的那一次出手,威猛霸道之外,從一開始便展現了極佳的風度。此刻申時已經過半,那人負手站在屋簷上,西陽將他的身影拖得很長,衣袖飄飄,再配上俊美絕倫的面孔,盡顯飄逸灑脫。
“我認得你!”剛才那一下交手,勁道出奇地猛烈,高庸涵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紫府內有些散亂的靈力壓制住,一字一頓地說道:“昨夜,你曾和十二疊鼓樓的人在一起!”
“這麼說,最近那些被狙殺的修真者,都和閣下有關了?”遣雲真人一聽就明白了,前些日子原來是另有人在搗鬼。因為重始宗邀來助拳的好幾位修真者,都橫死在倚剛山下,這才引來了重始宗的報復,並且為此揹負罵名。今天既然幕後之人到了幻石峰,當然要說個清楚,至少也要讓重始宗的人明白,暗中有人挑撥離間、火上澆油。
“昨夜,我也知道你在酒樓窺測,不過為了今天這場好戲,我有意裝作不知,放了你一馬。”那人似乎非常看重高庸涵,對他很是客氣,對於別人則毫不理會。
此話一出,眾人都知道高庸涵所言不假,十二疊鼓樓的舉動,果然和眼前的這個千靈族人有關。意會到此,重始宗一眾人登時鼓譟起來,其中一個蘊水族修真者更是破口大罵,因為他的一名同伴,便是在夕州離亭一帶被暗算。
那名蘊水族人倒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此人的對手,所以只是躲在人群中,不斷透過惡言惡語,來發洩心中的憤怒。由於罵的很兇,那人面色一寒,直接往虛空一抓,手臂收回之時,那名蘊水族人已不知為何被他捏住了脖子,一把給揪了出來。真玄觀離重始宗所站的位置,至少相距百丈,可是那人連身子都沒動一下,就隔著虛空將人抓住,而且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其間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手,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中罵聲頓消,眾人紛紛凝神戒備,生怕一著不慎被此人擒住。
那名蘊水族修真者身高在三丈開外,比那人高了不止一倍。可是被捏著脖子,跪在那人身前,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只有眼中滿是驚恐,喉頭髮出“嗬嗬”的聲音。
“你的嘴太髒,讓我很不舒服,所以只能死!”那人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下手卻著實毒辣。說著手指用力輕輕一捏,捏碎了那名蘊水族人的喉嚨,跟著另一隻手插進胸膛掏出他的靈胎,一把捏得粉碎,然後隨手一扔,將屍身拋下屋簷。那名蘊水族修真者就如同一隻水袋一般,摔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水花濺的到處都是。
那人取出一條絲巾,輕輕擦乾了手上的水滴,將絲巾隨手拋到空中,然後指著最早動手的那名玄元宗弟子,淡然說道:“你本來也該死,不過看在高庸涵的面子上,我饒你一命。”那名玄元宗弟子聽到此話,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朝遣雲真人靠了過去。
枯木、花笑和冷香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卻很清楚,剛才死的那名蘊水族修真者,乃是上善樓中有數的好手,修為頗高。可是在那人跟前,卻連還手,甚至掙扎的機會都沒有,而且死狀還這麼慘。這份修為,這份本事,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了。枯木不禁想到,此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