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詫異道:“他憑的是什麼?難道是仙使令麼?”
“高帥好快的心思,一下子就想到了仙界,佩服,佩服!”那人讚了一句,續道:“雖不是仙使令,卻也相去不遠矣。當日懸空島道祖祠落成以後,仙界之主——”
其時,仙界之主已然察覺到魔界的存在,為了將修真界乃至厚土界完全掌握在手中,臨行前另有一番佈置。若說仙使令是當著修真同道的面,交到丹鼎門手中的明宣之舉,那麼道祖崖上可以與仙界互通訊息的法陣,則是暗中埋下的一個棋子。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厚土界發生大變之時,仙界可以提早得知並作出應對。而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則被丹婁用來稟明天庭,以制止狐晏的蠻橫和霸道。
“仙界如何安排不得而知,反正在默提上人下凡之前,狐晏興許感知到了危險,徑自躲了起來,這才是原界帝君神秘失蹤的真正原因!”那人費了好大的口舌,總算將狐晏失蹤之謎講了一遍,卻隻字未提燕孤齋。
“我明白了!”高庸涵想了想,點頭道:“狐晏失蹤後不久,丹鼎門宗主丹婁便暴斃而亡,看來多半是狐晏為了洩憤而痛下殺手。”
高庸涵和明八曾一起被困斜梁洞,明八又是膽大妄為的憊賴人物,一點都不在乎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將所知的有關銀漢宮和丹鼎門的秘辛,一股腦說了出來。更有甚者,把道聽途說的猜測,以及他自己的分析都和盤托出,沒有半點隱瞞。以此之故,高庸涵瞭解到丹婁的死因,實際上是被人殺死在道祖祠內。當時他還不信,以道祖崖防範之嚴密,丹婁又身為一派宗師,被人格殺時竟沒有驚動任何人,道理上無論如何也說不通。這時聽了有關狐晏的種種情由,前後一聯絡方才想通。
“不錯,丹婁正是被狐晏所殺,這件事就連丹鼎門內部,知道的人也絕不會太多。”
“嗯,此事隱秘之極,你們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想來一定是燕孤齋先生髮現的吧?”
“我原以為我們精鑄鬼工的人心思最敏捷,今日一見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兩人,見高庸涵反應如此之快、見地如此之深,不禁讚歎不已。
“那當然,”始終都在講述經過的那人,轉頭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悠悠說道:“高帥在短短十幾年間,便一躍成為修真界頂尖的人物,若沒有超凡的見地和過人的心胸,即便福報再大,也不可能達到仙人境界。”
“好了,好了。”高庸涵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客套,繼而問道:“燕孤齋先生能獲悉內情,一定有極深的機緣,但不知所為何故?”
“差不多在天曆四五零年左右,祖師爺突然接到丹鼎門的邀請,請他上道祖崖遊玩。聽先師說,當時——”
當時精鑄鬼工剛剛創派不久,燕孤齋以機關學大宗師的身份,被眾人共尊為宗主,而他本人卻對此三緘其口,實際上已經預設此事。果不其然,在其後不久的一次盛會當中,當他被精鑄鬼工眾弟子眾星捧月一般請出,這件轟動一時的大事才算塵埃落定。由於燕孤齋在機關術數方面有極高的天賦,加之他本人精研《鬼工神算》一書,精鑄鬼工流一時間聲名大振,風頭竟而蓋過鴻鑄天工。正是在這種背景下,丹鼎門發出邀請。
上了道祖崖後,燕孤齋受到極其盛情的款待,然而無論他如何試探,丹鼎門始終顧左右而言他。直到三個月過後,他堅決辭行之際,丹鼎門宗主才很忸怩地告訴他,希望他能幫忙造一具寶鼎。製作一具爐鼎對燕孤齋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事,何以會如此難於開口?於是反覆追問,並且以製作法器需要了解詳情為由,終於得知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件大事,便是丹婁喪命於狐晏之手,而丹鼎門的鎮山之寶貝葉寶鼎,也隨之失竊。
原來,丹鼎門想要燕孤齋做的,便是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