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應了是,施施然離開了德源殿。
林海這才回道:“回稟皇上,宣王府有人送了封匿名信來。是關於這次宣王殿下狀告祈王殿下謀逆之事的。”
景元帝接過信,看了之後,臉色一變,伸手就把桌上的茶杯茶壺掃到了地上,怒道:“宣王人在哪兒?”
“宣王就在殿外呢,一直想求見皇上。”
“把他給朕立刻叫進來!”
林海應了一聲,後退幾步,轉身小跑著出去傳喚。
趙玠已經在德源殿外等了大半日了,聽到林海的話,立刻面露驚喜,“父皇終於肯見我了?”這幾日他為了給母妃求情,每日都來求見景元帝,但景元帝一直沒見他。
“殿下隨老奴來吧。”
趙玠進殿之後,立刻跪下來哭道:“父皇!兒臣想知道,母妃到底犯了什麼罪?”
景元帝一語不發,只沉冷地看他。
趙玠慣來善於在景元帝面前耍嘴賣乖,這會兒也不怵景元帝陰冷的神情,只撲在他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緙絲靴旁,“馨晨殿那樣偏僻破舊,母妃哪裡住的習慣?母妃這麼多年來賢孝淑慎,一心伺候父皇,父皇怎麼能因為外人的挑撥就處罰母妃呢?”
“你母妃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景元帝淡淡說著,又把手裡的信扔到趙玠的臉上,“你先看看,這個是什麼?”
趙玠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父皇,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寫這樣的信來誣陷兒臣!”
他伸手就要把信給撕掉,景元帝卻忽然一腳把他踢到一邊,“誣陷?!你就跟你那個母妃一樣,把朕當聾子傻子吧?不說別的,信中所說的佔取土地擴建私宅、強搶民女廣蓄姬妾之事,哪一樣是誣陷了?”
趙玠辯解道:“兒臣……兒臣不過就是風流一些,您以前不是還跟兒臣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麼?”
“荒唐!滿上京城都知道你宣王的臭名,你身為親王的臉面呢?”他頓了頓,又道:“朕再問你一句,信中所言,那小院中的謀逆之物都是你讓人放進去的,這說的可是實情?”
趙玠慌忙磕頭道:“父皇!這是天大的冤枉啊!兒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兒,也不敢做下這等事兒啊!”他忽然醒悟道:“這都是四哥!一定是四哥讓人寫的這封信,都是四哥嫁禍的我,是四……”
“住口!”景元帝怒喝道,“你三番兩次對老四下殺手,當朕不知道嗎?現在他都已經自請入牢獄,還怎麼嫁禍你?”
“父皇!兒臣……”
“你不用再狡辯了。”景元帝鬍子已經銀白,如今氣得發抖,“朕實話告訴你,這信就是你的貼身侍衛高延寫的。”
趙玠彷彿遭了雷擊一般!他的貼身內侍高延,天下只怕沒有第二人比他更清楚,宣王做了什麼!
高延是從小就跟著他的,竟然會背叛他?
“沒話說了?” 景元帝沉聲道, “你不止行事放縱不羈,還不念兄弟情分,屢下毒手,嫁禍栽贓,實在讓朕失望之極。”
看著景元帝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心裡忽然明白了一些。
以前他也被所謂公正廉吏狀告過許多次,但父皇從來都睜一眼閉一眼,今日對他這樣勃然大怒,處處維護四哥,定然有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這個節骨眼兒上,除了在馨晨殿裡關著的姚淑妃,趙玠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你為什麼要嫁禍祈王?”景元帝道,“你母妃的事情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跟祈王根本毫無干係。”
趙玠沉默片刻,低聲道:“父皇,說出來您可能不相信兒臣,可是……兒臣不喜歡四哥,都是因為……因為他是前皇后留給父皇您的恥辱!是……”
話還沒完,景元帝就一腳狠狠踢了上去!昔日的傷疤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