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進門就被嗆了出去,在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吸氣。
展駿在廚房裡燉著蘿蔔牛腩,聽到開門聲音伸出個頭,卻沒看到人。
“展哥,消毒水味道怎麼那麼濃?”
溫珈言捏著鼻子衝進家裡,看窗戶還開著,就把空調電扇也一起都開啟了。展駿拿著勺子一瘸一拐地出來,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有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關掉!開門通風就行!”
“你潑那麼多消毒水做啥?”溫珈言依舊捏著鼻子,偶爾放開大吸一口氣,“滅蟑而已不需要這樣吧。我回房間看看。”
結果才走到門口他就崩潰了:“展哥!!!”
“啊。”展駿十分淡定,盡力金雞獨立地靠在牆邊po了個風流萬端的造型,“我用消毒水給你拖了地擦了窗抹了桌子順便也給牆做了些清潔。放心,衣服沒用消毒水,都在陽臺上晾著呢,你去看。”
溫珈言沒跟他糾結陽臺在展駿房間裡他從未去過的問題,悲痛欲絕地竄出來拉著展駿:“我衣櫃呢!我那個五十八塊錢包郵的塑膠皮衣櫃呢!”
展駿抓抓鼻子:“丟了。”
“……丟了???”溫珈言被展駿的雷厲風行驚呆,“那是我的東西,你丟了我怎麼放衣服?”
展駿指了指放在沙發後面的一個巨大的紙箱:“給你買了個新衣櫃。”
溫珈言又呆了。
新衣櫃要自己拼裝,也不是什麼高階牌子,但怎麼說也是展駿拖著傷腿頂著烈日在傢俱城裡搜刮一個下午才買到的。
溫珈言把它組裝起來沒花多少時間。櫃子雙開門,分為三層,是米白色的,和溫珈言床上被褥同個色系,擺在牆壁其實還算好看。
雖然帶著自己的東西被莫名丟棄的不爽,溫珈言還是覺得這新衣櫃挺好的。
他組裝好衣櫃,把原先晾在自己窗臺的衣服收下來放了進去,之後打算到陽臺上去收其他的衣服。
陽臺在展駿的房間裡,而展駿的房間未經過他同意,溫珈言是從來沒進去過的,最多是趴在門框上看過幾眼。
展駿在廚房裡盯火。蘿蔔牛腩燉得差不多了,香味一股股冒出來,他開始洗米準備煮飯,同時把青菜從水裡撈起來打算整理。溫珈言站在廚房門口猶豫又糾結,良久才說了聲“展哥,謝謝你的衣櫃”。
展駿瞥了他一眼:“不謝。你以後注意點,別再養蟑螂了。你原先那個衣櫃太不乾淨,我也洗不下手,所以扔了。沒跟你說實在抱歉,其實……”展駿結巴了。他其實是想給溫珈言一個禮物以感謝他這麼久以來和自己這樣愚蠢的、光做虧心事的人住在一起還日夜誇讚的不懈努力,但扔完衣櫃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雖然是很想對溫珈言好一點,畢竟和自己這種不好相處又彆扭的人住在一起,他也是蠻拼的;可是若想到自己憑什麼對他那麼好又有什麼資格對他那麼好,腦子就轉不過彎來了。
大概是被薛景燁給嚇到和氣到了,展駿在買回衣櫃之後一直都不停地跟自己說:扔塑膠皮衣櫃在先,覺得愧疚所以想對他好一點在後;因為那個衣櫃太噁心了實在接受不了在先,給他買新衣櫃在後。
好像這樣說上一兩個小時,自己果然就相信了。
一旦結巴,只會更加結巴。展駿就在“其實”這個詞上結巴了幾分鐘,最後放棄,轉頭專心洗米。
溫珈言聽他“其實”了半天都沒其實出個屁,心道展哥的彆扭勁兒日漸增長得真是快。他獲得了展駿的同意,轉身往展駿的房間走去。
第一次走進房東大人的房間,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展駿的房間有一個陽臺和兩扇窗,陽光特別充足,即使此刻是傍晚也一樣光明敞亮。和自己的房間配置差不多,床鋪、衣櫃、書桌和書架,平淡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