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得意。
“小師妹,那我也失陪了。”已耽擱了這許久,秦朗疏急著要去尋梁慕宇,便也趁機告辭了。
“噯……”
終於只剩下江錦霞一人,只見她在原地踟躕了片刻,向兩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會,終於還是一跺腳,仍轉回身,繼續倚在欄杆上捧著臉看起雪來。
別過江錦霞之後,秦朗疏來到梁慕宇練功之所。
梁慕宇這些日子最喜歡的所在,正是那日他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後,一路哭著跑到的翠苑山山頂,尤其是那矮矮的斷崖之上,可以俯瞰鐵劍門之處。
秦朗疏到時,發現聞人笑還未離開,──許是同樣嘗過生離死別,因此在飛鏡離去之後,每次梁慕宇提出延長練習時間的要求,聞人笑總是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下來,他們的這一默契,甚至曾經引起了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此短暫相聚的燕九仙的不滿。
聽到秦朗疏的腳步聲,聞人笑很乾脆的立刻收了招,向他來的方向略一點頭,便轉身向山下走去。翠苑山山勢並不險峻,加上這條下山的路聞人笑已走過許多遍,因此秦、梁二人只在他身後道了聲辛苦,並未送他離開。
待他走遠,秦朗疏轉過身,抬手替梁慕宇拭去額上的汗珠,關心道:“小宇,今日的情況如何?”
梁慕宇搖頭道:“這幾日毫無進步。”說話時,捏著腰間劍柄的手同時緊了緊,顯而易見他內心的焦急。
秦朗疏見了,上前握了他青筋暴起的手,柔聲道:“那聞人前輩怎麼說?”
“他說……”梁慕宇扭過頭,不太情願的訥訥道,“他說我太著急了,這樣下去,恐怕事倍功半。”
“那就是了。”秦朗疏點頭,握著的手卻仍未從他的手上移開,續道,“而且聞人前輩的劍法雖是他自創,但究其根源仍是基於出雲谷的武功,也因此其對內力的要求比一般的劍法自然要高出許多。──說到這個,你上次吸收的內力……”
突然沈吟不語,秦朗疏順勢執起梁慕宇的手腕子,探了探。
“嗯,該是已完全融合了。”本該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秦朗疏卻低了頭,聲音亦一下子低下去很多,“那……便可再來一次了……”
“再來……?”許是練功練得傻了,梁慕宇眨巴著眼,滿臉的搞不清楚狀況。
“就是……你我可再促膝談心一次啊……”見他如此遲鈍,秦朗疏簡直忍不住要罵出“傻瓜”二字來了。
“這……”總算似有些開了竅,梁慕宇的臉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那宛如處子般的羞澀神態,簡直令秦朗疏心醉神迷,本來要拂袖而去的,卻怎麼也移不開腳步。
“小宇……”
罷了罷了,便當做是犒賞他這幾日的辛苦,主動這一次罷!──秦朗疏伸出手攬了他的腰,緩緩低下頭,覆上了自己的唇。
七十一、
梁慕宇在飛。
這當然只是他的錯覺,但距離真實亦差不了多少。──實際上他正被秦朗疏扛在肩膀上,而扛著他的那個人,正施展開輕功,向鐵劍門的方向連跑帶飛的疾奔而去。
若非對秦朗疏的為人有著一定程度的瞭解,現在這類似於搶親的狀況一定會讓梁慕宇欣喜於對方的猴急,但跟秦朗疏相處了那麼久,梁慕宇的確馬上知道了,引起這詭異局面的原因,只是由於自己看上去似乎很累這個簡單無比的理由而已。
但當秦朗疏把他扔在床上,迅速的將兩人有如撥筍一般撥到只剩單衣時,梁慕宇突然覺得對眼下的情況也許可以有個更加樂觀的估量。更令人樂觀的是,秦朗疏的樣子看上去雖然仍算不上熟練,但也已不似兩人初次那般生澀。
看來只要不是太過笨拙或是太過道貌岸然的男人,對於這檔子事的學習能力總是比別的事情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