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壓了下來,十分輕靈出塵。
舒書輕輕一笑:“薛神醫在不在?”
桑果的目光越過他,落在小詞的身上。她一向自詡容貌出眾,對平常的女子甚少打量,而小詞今日略帶憔悴和風霜的面容卻格外顯得楚楚動人,她心裡一動。
“你們一起的?”她答非所問,神色清冷如蓮。
“是。”
她抬手指了指花叢後的屋舍,淡淡地道:“隨我來。”
舒書對她笑了笑,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小詞第一次來到這裡,不知為何竟有種親切感,也許是想到這是師父幼年一直居住的地方。對蕭容的思念也格外強烈起來。從有記憶起,與師父從沒分別過這麼久,看來她不在這裡。
進了屋子,草藥的清香更加濃烈。
一位老者轉過身來。
“薛神醫!”舒書長鞠一禮,小詞也忙隨之施禮。
“哦,舒書!”薛之海有些驚異,放下手裡的藥草,走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舒書微笑不動,任由他把脈。
片刻之後薛之海放下他的手腕,捋須笑道:“我還以為你又中了毒來找我呢,呵呵,幾年不見,你的內力又增進了不少。”
舒書開門見山道:“多謝當年神醫的救治。舒書今日又來勞煩神醫兩件事。”
“直說就是。”
小詞在旁邊默默看著,有些詫異。江湖傳言薛神醫性情乖僻,連師父也這麼評價。而今日他對舒書竟十分溫和,看來舒書出面來求他救治計遙很有希望。她內心隱隱欣喜著,等著舒書開口。
“一是,幽州前些日子又被燕軍圍攻,燕人撤退之時,在護城河裡留下不少死屍,刺史大人擔心會有瘟疫,所以派我來求些冰柳草以備不測。
薛之海一揮手:“好說好說,叫桑果給你採一些便是。”
舒書又施一禮:“多謝神醫。還有一件事就是……”舒書回頭看了一眼小詞,對薛之海道:“這位姑娘,她的一個朋友中了毒,想請神醫幫忙解毒。”
薛之海問道:“人呢?”
小詞忙道:“他受了劍傷,從幽州到這裡一路顛簸,我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沒讓他來。他中的毒,是因為沉醉,傷懷,還有涼夢,三者摻到了一起。我給他服了解藥,卻不見好轉。”
薛之海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是蕭容什麼人?”
小詞低聲道:“她是我的師父。”
薛之海半天沒有說話,深深地打量她,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緒。小詞忐忑地等著他的反應,心懸了起來。
他終於開口道:“這三味毒,摻到一起,光吃解藥不行,必須要行針。你會行針麼?”
小詞忙道:“我不會。請神醫教我。”
薛之海輕嗤了一聲,自負地說道:“我的本事你若是一時半會就學會了,我也枉叫幾十年的神醫了。”
小詞臉色一紅,忙道:“神醫誤會了。我只是不敢勞駕神醫一路奔波。”
薛之海冷冷地說道:“我的確不想奔波。我已有多年未踏出藥王谷了。”
小詞急了,他這意思,難道是不肯救麼?
她突然跪在地上,眼淚潸然而下,想說懇求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口,生怕說錯一個字聽在他的耳中,讓他不快。
舒書忙道:“神醫,受傷的人是蕭容蕭前輩唯一的外甥。”他看了一眼小詞,又附在薛之海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薛之海突然神色大慟,怔怔地看著廳外,良久才道:“讓桑果去一趟吧。”
舒書忙稱謝不已,又扶起了小詞。小詞星目含淚,對舒書感激地笑了笑。
薛之海頹然地揮了揮手,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快去吧。”
桑果一直靜立一旁,她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