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置若罔聞,仍是毫無焦點地注視著灰濛濛的老樹昏鴉,斜風黃橙。
校尉被激怒了,第一次想象著自己能夠收穫美好愛情的心情被打破,粗暴起來。
“怎麼?到了這種地方,還想著自己是個人嗎?”他一手死死地卡住千尋的下巴,剛剛飲過酒的嘴唇朝著蒼白的贏弱小臉親過去。看來,到底是覺得千尋不同,動作比起第一次登場時溫柔許多。
“呀,馬校尉啊!”隨著話聲伸過來一隻白膩的手,準確地擋在了千尋的面頰前。黛螺沒有停,她知道這男人現在最無法招架的是什麼。雙手探進校尉的前襟,使出多年來在妓館學到的種種挑逗之法。這些還嫌不夠,又伸出靈巧的舌頭,在他的頸處滑動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把千尋擠在了身後,擠回了帳中。
“黛螺!”千尋又走了回來,一把將她拉出校尉的懷抱,她望著神色慌張焦急的黛螺,搖搖頭說道,“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承受一切!”她捋了捋額際滑落的捲髮,望著馬校尉甜甜一笑,“如果總是要有人來承受,我也是一樣的。你可以,我也可以。你能活,我為什麼不能活?”那校尉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眼前這般不染纖塵的微笑。只覺得喉嚨發緊,下身火熱緊繃,似是十多歲時第一次嚐到女人滋味時的感覺。
“磨人精!”他一個箭步上去,輕鬆地將千尋攬在懷中,笑道,“能活,不但能活,還活得很快活呢!哈哈哈哈,本校尉會好好對你,特許你到校尉帳中侍寢!”說完就要走人。
那黛螺哪裡肯依,扯著馬校尉的衣袖喊道:“校尉,校尉,千尋大病初癒,萬萬伺候不了大爺啊!與其痛快不得,何不讓黛螺換她呢!”校尉很不耐煩,一腳將她踹到地上,“想死嗎?弟兄們,給本校尉制伏了這女人!”
一旁計程車兵見頭都發話了,一哄而上抬起黛螺就進了營帳。
千尋渾身戰慄,牙齒上下磕碰著,“你、你放了她!”
“好啊,磨人精,你伺候得大爺舒服,大爺自然立刻就放了她!”
“你放了她!”千尋大喊。
那校尉看看四周好奇窺探計程車兵,臉上很是掛不住,“閉嘴!”
“放了黛螺!”
“啪!”一個巴掌落在千尋左臉上,校尉一把將她推在枯樹前,力道之巨撞落了僅存的凋零枯葉。枯樹根部是一個淺淺的泥濘坑窪,校尉脫了下身,褲腰一股腦地帶著褲腿掉進泥坑,滿眼的骯髒汙穢。那校尉很熟練,沒幾下千尋的襯褲也滑落進去,漸漸地,純白被黑汙浸染,浸染,浸染……
骯髒的灼熱抵在千尋小腹前,惡狠狠,惡狠狠的,“賤人!你自找的。”
“啊!”營帳裡,黛螺猛地驚叫一聲。淒厲地穿透了營帳厚重的帆布,穿透了黃昏灰濛濛的天空。
“我再說一遍!放了她!”
“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看到了嗎?我的這些兄弟們都等著呢!原本大爺我想要你專屬於我,可是你也太不上道了!這就怨不得本大爺不懂憐香惜玉了!”說完,伸出手抓住她的頭髮,猛一用力,痛得千尋不得已轉過頭去。大好的雪白長頸暴露在眼前,校尉目光貪婪,啃咬過去。
眼看就品嚐到了,卻被前胸的刺痛驚住了。
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到紅色的液體順著陪伴著自己多年征戰的匕首如流水般的滴落。泥坑中兌入了新的色彩,變成了沉重的暗紅色,“你、你!”鮮血的抽離使得校尉的唇變得蒼白髮抖,“你、你居然敢……”沒有機會了,他不甘願地後退幾步,指著自己小腹的匕首,又指指身後呆立的千尋,終於沒了最後一絲氣力,歪倒在地上。
士兵們都傻了,原本等著看一場好戲的,卻不想等到的是這樣的結局。他們呆看著千尋,千尋也不知道該如何,同樣呆呆地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