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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

“……”

費諾抬頭看她一眼,點了幾個清淡的菜,又要了一壺熱茶,把潘希年面前的杯子沏滿了,潘希年握住杯子,感覺熱度透過玻璃杯一點點滲進手心,才漸漸有了開口的力量:“費諾,這次我……”

“我是帶你出來吃飯的,先吃一點東西,我另外訂了酒店,等一下你再好好睡一覺,然後再說。”

她不由得想這件事情又要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為什麼無論天大的事情,在費諾手裡都能輕易而圓滿地被解決呢。但此刻費諾的臉色和神情都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點點頭,答應了。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其間潘希年問:“你是怎麼想到來這裡找我的?”

費諾先把魚夾到她碗碟裡,才說,“這裡是你的家,人總是要回家的。”

說完看見她驚訝又微微黯然的神色,又說:“我們本來以為你還在市裡,但是等了幾天都不見你回來,程朗和雲來都建議報警,我還是決定先來這裡看一看。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回去報警了。”

“我也是昨天才到,之前在別的地方。”

費諾手上的動作一定:“其實這也沒什麼道理,我就是覺得也許你會想回來看看,就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潘希年不再說話,埋頭吃飯去了。

她還是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一碗飯又喝掉一碗熱湯,就停了筷子。費諾吃飯本來就快,不久也吃完了,吃過之後他見潘希年臉上總算浮起一點血色,於是點點頭:“那走吧,我們去賓館。”

“我的行李還留在家裡,我想先回去一趟。”

“好。”

光天化日之下再回到家,那是和前一晚截然不同的感覺。儘管傢俱大多被防塵布掩蓋了起來,但一事一物還是安安靜靜歸於原位,無不在提醒著她往日的時光,原來傷痕始終都在,時間能做的只是埋葬,而非治癒。潘希年簡直不敢多看,忍淚低下頭,快速拎了箱子,和等在門邊的費諾一起離開了曾經的家。

費諾訂的酒店不在島內,需要搭船回到這個城市和陸地連線的一側。上了渡輪之後雨下得越發大,看過去都是白茫茫一片,潘希年正對著雨簾出神,身邊的費諾說:“我小睡一會兒,到了叫醒我。”

“好,你睡。”

他在那個冷冰冰的房子裡幾乎整夜沒睡,這下又靜又暖,居然坐著就這麼睡著了。潘希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費諾睡著的樣子,一望之下不免再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不同於清醒時的剋制專注,睡了的費諾看起來很放鬆,硬朗的面部線條連帶著柔和起來,有一種溫情脈脈的風度。潘希年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著,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睡夢裡不知不覺微擰起的眉心,左邊眉梢那顆小小的痣,眼底濃重的陰影,眼角淺淺的細紋在微笑時會盪漾開,足以讓人陷在裡面毫無出路,嘴唇的線條是和麵部截然不同的柔軟,下頜到鬢邊,泛起新生的青色……她從不曾這樣仔細乃至放肆地打量他,甚至近於審視了。然而這樣的凝望讓潘希年越發沉迷下去,她甚至大膽地想,費諾嘴唇的觸感,是不是和看起來那樣柔軟呢,而溫度是不是又像前一夜的擁抱那樣炙熱……她的臉燙了起來。

靠岸的鈴聲響起的時候潘希年才意識到時間過得這樣快,她沒來由地有些心虛,匆匆別過了臉,等臉上的熱度退下一些,見費諾並沒有因為鈴聲而醒過來,不由得低聲說:“費諾,到了。”

眼前的人依然在沉睡,潘希年 又叫了幾句,到後來不得不拍他的肩膀,卻還是不見甦醒;她猶豫了一下,半是猶豫半是雀躍地伸出手去輕拍他的臉頰:“費……”

手心的熱度高的過頭了。

她的手剛剛觸到費諾的臉,他就醒了,他壓了壓額角,嗓音乾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