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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衛昭並不言語,魏五嬸嘆了口氣:“公子,您還是進去勸解一下吧,這樣子,肩傷能好,但心病怕會嚴重。”

夜風吹起衛昭耳側垂下的長髮,拂過他的面頰。他忽想起那日晨間,自己負著她,趕往落鳳灘,她的長髮,也是這樣拂過自己的面頰。淡淡的惆悵在心頭蔓延,終提起腳步,緩步步入內室。

她正面窗而坐,緋色長裙在椅中如一朵桃花般散開,烏髮披散,越發襯得肌膚雪白。衛昭凝望著她的側影,再望向她身側床上散散而放的狐裘,目光一緊,輕咳出聲。

江慈轉頭看了衛昭一眼,又轉過頭去,剪水雙眸蒙上了一層霧色,低聲道:“他快到京城了吧?”

衛昭望向窗外的黑沉,淡淡道:“算算日子,明日就要到了。”

七四、相逢不識

江慈笑了笑,衛昭聽她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嘲諷與傷憐之意,再看了看那狐裘,心中漸漸明白,嘴角笑意不可抑制。

他將狐裘拿在手中,輕柔地撫著那灰白狐毛,悠悠道:“少君送了這狐裘來,可燒了兩個洞,還怎麼穿呢?”

江慈正有心病,禁不得他如此旁敲側擊,又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夜,雪白的面龐上便湧上一絲潮紅。衛昭看得清楚,笑意漸斂,坐於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側面。

江慈再坐一陣,平靜道:“三爺,你就不懷疑,是我告訴他的嗎?”

衛昭一笑:“這個我倒不懷疑。”

“為什麼?”

衛昭手指輕捻著狐裘,卻不回答,過得一陣,竟將手枕在腦後,合目而憩,貌甚閒適。

江慈這些日子十分困惑,終忍不住坐到床邊,右手推了推衛昭:“三爺。”

“嗯。”

“你說,裴琰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就是真正的星月教主的?”

衛昭微睜雙眼看了她一下,又合上,語調淡淡:“我怎麼知道。”

江慈沉吟道:“他送這狐裘來,就是表明他已經知道我在你的手上,也就是指你才是真正的星月教主。”

“不錯,他這是點醒我,要我對他坦誠相見,真心合作。虧了這件狐裘,我才知道,他早就幫了我一把。”

江慈微微側頭:“我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明天進京,你去問他,不就得了。”

江慈的臉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衛昭看了看她的臉色,低聲道:“又不想回去了?”

江慈抬頭,見他眸中似有火焰閃動,灼得心中一驚,只得避開他的眼神:“又由不得我想,我倒想見見他,問清楚一些事情再走。”

“走?”衛昭斜著頭凝視她許久,淡淡道:“你認為,他會放你走嗎?”

江慈一笑:“只要你把我還給他,我的使命和作用便告完成,他再也找不到囚禁我的任何藉口。”

衛昭冷笑道:“你是天真還是傻,他堂堂一個相爺,要將你這小丫頭關上一輩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要什麼藉口。”

江慈平靜地望著他,衛昭竟有些不敢與她對望,慢慢合上雙眸,卻聽到江慈低低道:“三爺,你說真心話,若是我再也無可利用的地方,你還會不會關著我?”

衛昭默然,竟無法開口。

他默默坐起,再看了一眼江慈,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住,遲疑一瞬,道:“他明日進京,會先去宮中見皇上,估計三五日後便要離京,明天晚上,我安排你去見他吧。”

他再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動,卻未再說話,倏然轉身,快步而去。

這日晴空萬里,春風送爽。

裴琰著紫紗蟒袍,看上去有點病後初愈稍顯清瘦的樣子,由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