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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60歲的張鐵生任集團公司商政總監外,還兼任監事會主席。

這就是那個白卷英雄的故事,可老蔡遠沒有那麼大起大落,波瀾壯闊。但平坦的教書之路並沒有像老蔡所想那樣能一輩子幹下去,到1978年人們的思潮漸漸激進,宗派鬥爭又死灰復燃,老蔡兢兢業業、嘔心瀝血為之奉獻了十年的教書之路就徹底壽終正寢了。

附:《一份發人深省的答卷》

尊敬的領導:

書面考試就這麼過去了,對此,我有點感受,願意向領導上談一談。

本人自一九六八年下鄉以來,始終熱衷於農業生產,全力於自己的本職工作。每天近十八個小時的繁重勞動和工作,不允許我搞業務複習。我的時間只在二十七號接到通知後,在考試期間忙碌地翻讀了一遍數學教材,對於幾何題和今天此捲上的理化題眼瞪著,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不願沒有書本根據的胡答一氣,免得領導判卷費時間。所以自己願意遵守紀律,堅持始終,老老實實地退場。說實話,對於那些多年來不務正業、逍遙浪蕩的書呆子們,我是不服氣的,而有著極大的反感,考試被他們這群大學迷給壟斷了。在這夏鋤生產的當務之急,我不忍心放棄生產而不顧,為著自己鑽到小屋子裡面去,那是過於利己了吧。如果那樣,將受到自己與貧下中農的革命事業心和自我革命的良心所譴責。有一點我可以自我安慰,我沒有為此而耽誤集體的工作,我在隊裡是負全面、完全責任的。喜降春雨,人們實在忙,在這個人與集體利益直接矛盾的情況下,這是一場鬥爭(可以說)。我所苦悶的是,幾小時的書面考試,可能將把我的入學資格取消。我也不再談些什麼,總覺得實在有說不出的感覺,我自幼的理想將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代替了,這是我唯一強調的理由。

我是按新的招生制度和條件來參加學習班的。至於我的基礎知識,考場就是我的母校,這裡的老師們會知道的,記得還總算可以。今天的物理化學考題,然很淺,但我印象也很淺,有兩天的複習時間,我是能有保證把它答滿分的。

自己的政治面貌和家庭、社會關係等都清白。對於我這個城市長大的孩子幾年來真是鍛鍊極大,尤其是思想感情上和世界觀的改造方面,可以說是一個飛躍。在這裡,我沒有按要求和制度答卷(算不得什麼基礎知識和能力),我感覺並非可恥,可以勉強地應付一下嘛,翻書也能得它幾十分嘛!(沒有意思)但那樣做,我的心是不太愉快的。我所感到榮幸的,只是能在新的教育制度之下,在貧下中農和領導幹部們的滿意地推薦之下,參加了這次學習班。

白塔公社考生張鐵生

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

29 切膚之痛………推薦上大學(

文革中1973年短暫的一次文化考試,也就是不久被稱為“修正主義教育路線的回潮”,在張鐵生白卷事件的影響下,灰飛煙滅了,一切終點又回到起點,還是照舊恢復“工農兵推薦上大學”的老路。老蔡總算是好像又盼來了一次上大學的機會了,雖然前面幾年的推薦工農兵大學生的事,他一直被矇在鼓裡,被錯過了好幾年,可這一次“白卷英雄”的事,總算是徹底喚醒了老蔡的安心山鄉教育之夢的懷疑了,畢竟上大學是蔡家多少輩夢寐以求的事。反正是老蔡下了決心不能錯過這一次的推薦機會了。

老蔡首先找了萬財,談了這個推薦上大學的政策,萬財說是聽說過,但一直沒具體落實,大隊那邊也一直沒什麼訊息過來,也不是怎麼清楚。萬財說這話也許是真的,也許是真的知道,但又怕老蔡被推薦走了,這村裡的學校沒人教了,會散夥。老蔡於是拉上萬財一起上大隊問個清楚,萬財說,先不慌,等他問問恢柏再說。恢柏這個時候已經到大隊當會計去了,至於恢柏的提升,當然是得力於他的珠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