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他們三個該就能趕回來。然後,我們護著你,咱們一起回山東吧。”
甘苦兒猶蹬著腿,意猶不甘地叫道:“不……”人卻已被遇綺蘭抱回那個酒店裡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那號稱‘哎、喲、喂’的三個家人——也即甘苦兒與晏銜枚在白毛風中遇到的那三個綵衣人就趕了過來。甘苦兒無奈之下,只有和他們往回走。他頭天與龔長春黯然做別時,在那龔長春耳邊輕說了句:“你要見到了小晏兒,記得一定要讓他來救我呀。”
瞎老頭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一路上,甘苦兒被遇綺蘭制住了經脈,提氣不起——想來遇綺蘭已見識了他的‘隙中駒’步法,防得嚴實,萬萬不肯讓他再偷空溜了開去。甘苦兒不好意思拿遇綺蘭發氣,可一口氣沒處出,所以他的那艾叔叔,衛叔叔和約姑姑可就慘了。他們只是遇古家的三個下人,甘苦兒就沒讓他們安定過一刻。
他們走得很慢,想來遼東一地近來已風雲激盪,遇綺蘭四人護著甘苦兒責任頗重,一絲一毫也不敢懈怠。魔教勢力也當真強大,就是在這偏遠的遼東,也有子弟眼線在。一路上不時傳出訊息。這天晚上,他們歇腳在三十里鋪。遇綺蘭親自下廚去給甘苦兒炒了兩個小菜。那邊‘哎、喲、喂’三個另坐一桌。只見那叫艾哎的年老家人才摸出自帶的酒瓶喝了一口,忽地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把身邊的約姑和魏畏都嚇了一跳,忙問:“你怎麼了?”
那艾哎張著口卻說不出話。約姑與魏畏眼看著他的一張嘴上下嘴唇一時就通紅的腫脹起來,腫得有平時的兩倍厚。約姑驚叫了聲:“赤蠍散?”她伸手就去摸身邊的革囊,一回頭,就見甘苦兒在那邊桌上正自擠眉弄眼的樂了,腦子一轉就已想得明白:想來是甘苦兒不知何時已偷得了約姑的獨門毒藥暗暗下在了艾哎的酒壺裡。三人一時怒不得也惱他不得,遇綺蘭炒了菜正自端出。約姑忙取了解藥與那艾哎上上。只見甘苦兒眼含殺氣地盯了他們一眼,知道是警告他們不得與遇綺蘭說。他們也不敢得罪這個小魔王,只有苦笑了下忍了,哪裡敢告知遇綺蘭。就告訴了甘苦兒頂多受她幾句責備,以後自己三人日子只怕更不好過。
一時他們在遼東的眼線弟子進門傳訊,遇綺蘭過來聽了。回到桌邊,皺著眉一時不說話,甘苦兒就知有事。他問道:“又有什麼事嗎?”
遇綺蘭蹙眉道:“遼東這次‘孤僧’的事可鬧大發了。教中已飛鴿傳書,說大同盟主‘神劍’向戈不日就要趕過來了。你姥爺叫咱們快些回去,避開他們。”
甘苦兒一聽,心中大為興奮。他打小就聽到過‘神劍’向戈的威名。接著心中忽生不樂——這樣一場大熱鬧,自己卻再也瞧它不到,一時心中大為鬱悶。心裡喃喃道:“小晏兒,小晏兒,你怎麼還不來救我呢?”
當晚睡在客房裡,甘苦兒一時翻來覆去只是睡它不著。耳聽得外面已打過三更了,眼皮才漸漸發沉,朦朧睡去。只一時,他忽心有驚醒。他出身魔教,耳目原較一般江湖人還來得靈敏。有時,就是沒聽到看到,心中的‘魔聲預警’也會發作。他一睜眼,只見窗戶邊似有什麼一閃。——有人!看那來人意思,竟是偷偷前來。他才要叫,卻一掩嘴,心中狂喜道:“肯定是小晏兒到了!”
他怕驚動遇綺蘭四人,想來窗外的人也怕,逡巡在外,根本不知下一步要怎麼做。甘苦兒站起身。他卻並不腳步悄悄,只當做尋常起夜一般。他知睡在隔避的遇綺蘭一向最是驚警,這樣她反不至於疑心。他緩步走到窗邊,輕輕衝窗外道:“你來了?”
說著,他把窗子輕輕支開一條縫。外面就遞進了一個布囊。遇綺蘭這時已在隔壁咳了一聲,似是在知會甘苦兒她醒著。甘苦兒心中狂跳,也不敢再說話,在窗隙間伸出一指與那人勾了勾,然後鬆開搖了搖,知會那人先走。窗外的人也不說話,以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