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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然後她驚覺到自己的情狀,臉色一紅。可一紅之後,洞外曾一得的‘有所思’之術已重又尋隙而入。甘苦兒眼見她又要為其所控,正不知如何拆解,忽一抬眼,只見那石室壁上,卻刻得有字。那字跡瘦硬簡約,隱隱和‘空外空’三字同脈,想來是‘孤僧’的筆跡。

甘苦兒眼觀那字跡,已忍不住唸了出來:

淡淡天涯淺淺嗟

落落生平暫暫花

我笑白雲無牽掛

行到山深便是家

那字跡白天並不曾見,沒想卻於這暗夜可睹。而那字跡之中,分明寫的是釋九么的心語。甘苦兒一念之下,只覺那語意筆跡,都和自己修習的‘隙中駒’心法暗合,不自覺用上了‘隙中駒’心法。那筆意間似暗隱著什麼,甘苦兒都覺自己念出的聲音好怪。一股悵悵的微涼之意似就在他的輕吟間在這小石室裡彌散了開來。甘苦兒良久低頭,只見海刪刪似已清醒,只聽她道:“是他寫的嗎?”

甘苦兒心頭一酸——也不知是在為自己心酸,還是為了海刪刪,抑或是為了那還未曾一語過的‘淡淡天涯、淺淺嗟嘆,落落生平、暫暫空花’的釋九么了。他知海刪刪這一下的明醒不會好久。只聽他道:“刪刪,你忍一下,我要封了你的五障六識。”

這‘鎖心’之術卻是魔教心法。他不敢耽擱,雙手連按,已在海刪刪的雙眼、雙耳、口鼻之旁連連點去。‘聽風’、‘聞香’、‘清明’、‘鎖咽’……諸穴一時俱被他點遍。這‘鎖心’之術極為繁複,原為魔教中人修習魔功、但又不能為魔頭所困時所用的心法。他一遍遍在海刪刪五官邊連點,頭上已經汗出如雨,足有小半個時辰,才封住了她的五障六識。那海刪刪空睜了一雙美目先還在感激地望著他,然後,就是無睹無覺,最後終於沉沉睡去。甘苦兒疲憊之下,只覺比跑了好幾百里路還要累。心神一鬆,洞外的曾一得卻一直沒有停歇——他心頭也在奇怪洞裡的少年男女怎麼如此地難以控制。

甘苦兒走出洞外,看了眼那刻於洞外的三個大字,心裡一空同時一悲,猛地想起他的朋友小晏兒:“小晏兒你知不知道,我甘苦兒命犯何劫,居然要在此年紀就同參‘空’‘色’兩道呢?”

他行至潭邊,重又跳入水中,以指觸著那塊‘脂硯’之石,才重敢將那無邊春色一一重新索解想起。

那外洞的曾一得將他的‘有所思’大法一層層催進,如果洞中兩小墮入其術,他必然心生感應。可開始雖還順利,後來卻只覺不知是受了些什麼阻礙,全無進展。這麼著快有兩個時辰,依舊一無所獲,他一時不由大為喪氣,卻也激出了怒氣。周、辜兩人又俱已不在,他只有一個人悶悶生氣。等了半天,周餛飩和辜無銘還是沒有回來。曾一得對洞中的甘苦兒和海刪刪更是懷恨,怒道:“原來是兩個還不解人事的小傢伙。我老曾要不把你們降服,以後就不叫‘閉口禪’這個名字了!”

他打定主意要跟甘苦兒和海刪刪耗上。以後幾天,每到清晨一陽初起之時,再就是正午烈陽方熾之刻,還有子夜陰陽交變之機,他必發動他的‘有所思’大法,全力催逼。甘苦兒也就不敢給海刪刪輕解那‘鎖心’之禁。‘鎖心’之法每一施為,用功者也是相當耗力。這麼一天三次下來,甘苦兒只覺得苦不堪言。海刪刪就是‘鎖心’之法效力偶過之時,吃吃東西,處理下她女孩兒家的雜事,其餘時間,俱被禁制。甘苦兒本一向愛說愛鬧,可這時全力防備,卻連說笑都無暇了。

谷內說是有兩個人,可海刪刪一天大部份時間,就好似一個木頭美人。就算她能夠說笑,那甘苦兒怕也無力再與她閒扯。

甘苦兒為修補施為‘鎖心’之術消耗的內力,只有動動他的懶脾氣,每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