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進入考房開始,一直到第二天未時,這期間士子不能出考房,吃喝拉撒都在考房中。
時間很充裕,但是每個士子都不敢大意,這畢竟不是平日製藝,每一語都需要字斟句酌,哪怕是極其細微的差錯,都是不允許的。
尤其是制藝中涉及到了典故,要求尤其嚴格,必須要查有所據,而且和原文經典絲毫不差。
唐雨進入了考房之中,就如老僧入定一般,整個心神都投入到了制藝之中。
這便是他的特點,本來此次大比,他自己並沒有信心,但是偏偏外面將他捧得很高,整個武陵學界都將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倘若是一般計程車子,面臨這麼大的壓力,其本身才學又有欠缺,恐怕進了考房,要緊張得無法執筆了。
可是唐雨不僅不緊張,反倒非常的冷靜,他的心神極其集中,完全是物我兩忘。
一切紛繁蕪雜的念頭都從他腦海之中消失,他眼中便只有考題,便只有眼前的這一篇制藝……
……
時間悄然而過,轉眼便是第二天午時。
未時考房開啟。午時聖人殿外就是人山人海了。
貴賓高臺比前一天更加的熱鬧,這一次不僅各大家的學士來了,幾名大學士赫然都在座。
大楚四大權閥豪門,涇渭分明。東郭,季孫,孟孫三家靠得比較近,東宮離得比較遠,而武陵學界則獨居一方。
羋越呵呵笑道:“陶得知是否出過考房?他近水樓臺先得月。恐怕是心中有底了吧?”
東郭玄武嘿嘿一笑,道:“羋西屏,你未免也太急躁了,就憑東宮門下那兩個士子,你以為能給你帶來驚喜麼?”
羋越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就不知道東郭兄說的是什麼驚喜,東郭兄這般氣定神閒,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麼?”
季孫空傲然道:“那主考官不出來,找人把他揪出來不就得了?用得著讓我們這般乾等麼?”
幾大權閥豪門的大學士你一言,我一語。或多或少彰顯出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本來一次中學士子的比試,根本難以入他們的法眼。
但現在問題是四大權閥豪門計程車子同臺競技,這中間的勝負關乎各方的面子。
而這其中,更關乎武陵學界的歸屬,武陵學界這塊肥肉,究竟該歸誰呢?
這次大比,眾目睽睽,開啟聖人殿,莊重嚴肅,倘若自己一方計程車子能夠取勝。當實至名歸的盡得武陵學界的歸附,那是最好。
倘若自己一方計程車子才華不及,需要另外想其他的辦法,一方面有損權閥的威嚴。丟面子,另一方面武陵的局勢恐怕瞬間就會變得極其複雜。
畢竟,武陵勢力現在盤根錯節,武陵學界大廈將傾,人人都想得到這塊肥肉。
聖人學派東西兩宮之間固然矛盾重重,就是西宮這一邊。三大家也各自有小算盤。
暗中還藏著一個高高在上的陸門,這麼多人都盯著今日大比結果,縱然是大學士的修為,此時也未免顯得焦躁。
優學寺官員孫有仁的嗓門高亢,大聲喝道:“未時到,請考房士子出場!”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盯著聖人殿旁邊的考房。
陸陸續續,幾名士子從其中走出來。
走在第一個的赫然是東郭野,緊隨其後的是王小山,然後便是汪凡,周宣,季孫仲……最後出來的是唐雨。
每名士子表情各異,有欣欣然喜形於色的,有低著頭一臉遺憾懊惱的,唯獨唐雨神色淡定,古井不波。
士子們一出來,立刻就被幾大家的學士叫過去,眾人都開始焦急的詢問制藝的情況。
唐雨則慢慢踱步走到武陵學界的方向,孟哲下意識的要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