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曹清一把拉住他道:“浩然,不急!王師自有定計!”
王善腆著肚子,眯眼看向唐雨,道:“先覺,制藝尚可?”
唐雨點點頭道:“尚可!”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尚可”兩個字吐出了,卻是全場寂靜,然後便是震天的喝彩聲。
四大權閥的貴賓們不由得都色變,說起來,大家最關心的便是唐雨的制藝。
不管是否認同唐雨之才,可是唐雨之才已經無數次證明很強,尤其是蘇園詩會之上,他和季孫仲的鬥詩,更是在武陵被傳為了佳話。
倘若說武陵士子制藝弱一些,可是唐雨才學如此之高,制藝又能弱到哪裡?
唐雨說“尚可”二字,在眾人聽起來便覺得一顆心遽然一沉。
其實唐雨說尚可,並不是很有信心的話,只代表他對自己的制藝頗為滿意,他很清楚,這樣的制藝難稱登峰造極。
八名士子之中,定然有人能勝過他,但是個人縱向比較,他的確比較滿意了,因而說出“尚可”二字。
可聽在別人耳中,意義卻就變了。
而這恰恰便是合縱連橫之家的特點,合縱連橫之人,靠的就是一張嘴皮子和一張好皮囊。
明明是信口開河之言,在他們說出來卻必然是激情昂揚之態,口中洋洋灑灑有萬言,胸中可能實無一策。
說起來唐雨對這等合縱連橫之道並不認同,可他偏偏天生就是這等天才。
今日這一比,他的老底肯定是要被刨出來了,倘若是一般的人,此時恐怕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煞白,雙腿都要發軟了。
可偏偏唐雨生了一顆大心臟,這卻也算他性格內向,訥於言辭的優勢。
看上去他這人很膽怯,有時候甚至讓人覺得其有些窩囊,其實他長的是一顆超大的心臟,面對強者所懼,那都是表面文章,他內心深處並不怎麼害怕。
而他這等素養,經過陶益的一番調教,現在他表面文章都沒了,心中無所懼,面上更無所懼,自然就讓人覺得莫測高深。
感受到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唐雨輕輕的摸了摸鼻子。
季孫香咯咯的笑,款款走到唐雨面前,道:“唐先覺,我昨天可說過哦!你是我季孫子茹的人了呢!你可不要出爾還爾哦?”
但見季孫香聲音慵懶,一笑起來豔麗無雙,那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尤其讓人內心悸動。
要知道此時是武陵萬餘士子加上四大家的學士大學士都在,也恐怕只就季孫香才能這般大膽,不亞於是赤裸裸的示愛調情了。
全場譁然,武陵士子一個個都呆住了。
季孫香是何許人?人家是堂堂的優學寺卿,整個大楚的中學士子都在她的管轄之中,府試大闈也是季孫香一人說了算。
這等位高權重之人,竟然在如此場合,露出這等女兒之態,著實能讓人嚇個半死。
然而驚嚇過後,眾人對唐雨卻是無比的羨慕。
唐先覺啊,唐先覺,真是好事佔盡,這等士子風流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日恐怕要成就一段佳話。
唐雨眯眼看著季孫香,也是展顏一笑,道:“嘿嘿,季孫大人,前日滑雪我扭傷了腳,便早早回去了,我們似乎還未談及此事呢……”
季孫香格格大笑,道:“那還不簡單麼?今日大比之後,咱們再去滑雪橇,屆時我們大可以暢談,呵呵……”
“子茹!”季孫空皺眉喝道,季孫香和唐雨聊得熱烈,旁若無人,連季孫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們這哪裡是在談才學之事,分明是才子佳人公然約私會之期,著實讓人瞠目結舌。
好在此時,忽然有人大聲道:“來了,來了……”
大家才驚覺的看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