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一個人是自願來前門協助譚縱守衛府衙的,無不被現場的形勢所迫,不得不跟隨著顧斯年等人前來。
誰都知道這次忠義堂的人在畢時節的挑唆下來勢洶洶,府門和圍牆根本就無法擋住他們進攻的步伐,他們絕對會進入府衙,與保衛府衙的軍士展開一場血腥的廝殺。
如果譚縱真的要這些商賈協助守衛府衙的話,那麼平日裡養尊處優、身嬌肉貴的他們在交戰開始後只能是充當炮灰的命運,白白丟了性命。
隨後,卓文元領著那些商賈回到了先前舉行酒宴的那個院子裡,眾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既談論即將到來的與忠義堂的這場血戰,又談論譚縱的為人,對譚縱的為人充滿了興趣。
可以看得出來,由於譚縱先前的那一番話,商賈們對他充滿了好感,對於商人來說,與人交往最看重的就是信義二字,而譚縱的表現使得他們感覺譚縱是個重信守義的人。
“張副堂主,你們為何還留在這裡?”張清和忠義堂的八大香主並沒有隨著卓文元等人離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譚縱清楚他們的心思,於是抬頭望著張清,故作狐疑地問道。
“欽使大人,事情是由忠義堂而起,堂主已經被畢時節暗算,身負重傷,小人身為忠義堂的副堂主,要當著本幫之人的面前揭穿畢時節的陰謀,以免他們被畢時節蠱惑,釀成大錯!”張清聞言,衝著譚縱一躬身,神情嚴肅地說道,他要盡最大的努力來制止忠義堂的人向府衙發起進攻,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來人,搬梯子!”譚縱盯著張清看了一會兒,見他神情堅毅,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於是扭頭吩咐一旁的軍士。
幾名軍士聞言,連忙搬來了一個梯子豎在了府門旁的牆上,張清可以站在上面,從牆頭上與外面的人進行交談。
“張副堂主,畢時節兇殘狡猾,絕對不會讓你壞了他的奸計,你要多加小心!”張清剛要向那個梯子走去,譚縱忽然喊住了他,讓手下計程車兵拿來了一副魚鱗甲,交給了他。
“謝欽使大人。”張清見狀,連忙向譚縱道謝,然後在兩名軍士的幫助下,將魚鱗甲穿在了身上。
“報仇雪恨!”這時,遠方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喊聲。
“大人,他們來了!”一名站在房頂上的軍士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了一番,大聲衝著譚縱說道。
府衙門外的街道上,無數舉著火把的大漢向這邊走來,一個個神情悲憤,口中高呼著口號。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武副香主、凌副香主和齊副香主,以及一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四人抬著一個門板,門板上躺著胸口扎著幾支長箭、鮮血淋淋的許副香主,看樣子已然死去。
武副香主的左手臂上受了傷,纏著繃帶,身上沾了不少鮮血,神情異常嚴肅,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的話,那一箭就不是射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心口上了。
就在他們來府衙的路上,忽然遭到了隱藏在街道兩旁屋頂上弓箭手的襲擊,走在最前方的許副香主躲避不及,身中數箭,當場慘死。
正當武副香主等人亂作一團的時候,隱身在暗處的襲擊者大聲警告他們,讓他們立刻返回忠義堂,否則的話將以叛亂的罪名將他們統統射殺。
雖然襲擊者並沒有表明身份,但是話裡的意思已經表明他們是官府的人,專門守在這裡對付忠義堂。
此時此刻,忠義堂的那些幫眾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確,欽差大人果然要對付忠義堂,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他們當然不會束手就擒,於是在幾名副香主的指揮下,幫眾們紛紛上了街道兩旁的屋頂,向襲擊者藏身的地方奔去。
或許是懼怕忠義堂人多勢眾,那些藏在屋頂陰影處的襲擊者們無心戀戰,紛紛落荒而逃,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