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路過嗷嗷喊痛的白斂下了城樓,翻身上馬,一夾馬腹,揚鞭回府。
守城門的兄弟們眼觀鼻鼻觀心,紛紛表示柳王陛下和侯爺果真是忠志之士,即使在臺階上依然相互切磋促進。如此盡心為國效力,吾等敬佩至極!
【二】
柳王府裡,李野宣完旨,笑眯眯地將那一卷黃帛交到了柳華手裡。柳華接過後起身,道了句勞煩公公。李野愈發恭敬,連聲說著不敢當。正躬身說著,白斂熟練地將一個紅封送進了李野的袖中。柳華是藩王,自然不必送這些玩意兒,此刻也只當做什麼也沒瞧見。
李野接下紅封后攏攏衣袖,也沒對柳華的沒有表示展現出不滿,而是臉上笑容更加的恭敬。柳王陛下是個會做人情的,不送才對彼此都好,送了倒是尷尬。開玩笑,自己可是皇上跟前的人,收藩王的紅封是要做什麼?嫌命太長?
“旨意咱家都帶到了,王爺的話咱家也一定轉達,那咱家這就告退了。”柳華點點頭,遣了親衛送李野出去。
“嘖,小氣,這皇帝太小氣了,好歹我也打了勝仗,賞賜沒多少就算了,爵位也不升升。我可聽說了,南方無功無過的那幾位可都和我平起平坐了。削藩就削藩嘛,怎麼還波及無辜啊?”白斂撇著嘴說完,拿著茶盞灌得咕咚作響。
“你何時在意過這些?況且,你無辜麼?”
白斂認真的思索了下,自己好像確實挺無辜的。除了時不時進出柳王府,和柳華交流交流感情,自己也沒做啥了呀。
對於白斂的思索,柳華只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思索無果的白斂晃晃腦袋,又想拿起茶盞開灌,發現自己的茶水已經沒有了,便伸長手拿過柳華的茶盞開灌。
“話說即墨你也是,皇帝這是第幾次下詔令要給你重擇王妃的?你倒好,又把菱姑娘給抬出來擋令。可憐人菱姑娘活得好好的,卻每次都要被你‘臣顧念亡去舊人,此生不會再迎娶他人,謝陛下掛念,臣惶恐’。也不知道菱姑娘現在在哪裡打噴嚏呢。”
“她前幾日剛來了信,和那商戶過得安穩,那商戶待她也極好。”
“他敢不對菱姑娘好嗎?敢的話我扒了他皮。”
“不用你來動手,我自會將他扒皮抽筋。”柳華說得雲淡風輕,還將手裡的書翻了一頁,“我這婚事一推脫正合了今上的意,推了這麼多次,想必今後也不會再提起了。”
白斂樂得一拍手,那感情好,每年都來叨叨,煩都快被煩死了。這一樂,白斂再怎麼努力剋制也沒用,嘴角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上翹。
結果這頭還沒樂完呢,柳華就開口了。
“三月後領兵出戰,你很高興?”
“……”
“我們滿打滿算,麾下有兩千騎兵,五萬步卒,兵器倒不缺。”柳華斜看了一眼白斂,“看樣子你是胸有成竹可以勝?”
“……”
“據說今上還會給咱們撥來三千騎兵,四萬步卒。想必如此一來,對戰蜀國十四萬大軍不在話下了?”
“得了,我徵兵練兵去了,你好生坐著,我走了。”白斂飲完茶盞裡剩餘的茶水,起身對握著書卷面無表情的柳華笑笑,“放心吧,我應過你的,出征戰場,可傷不可亡。十多年都這麼過來了,這次也一樣。管他前面是沢封之子還是又活回來的沢封,這次我一樣能打個漂亮的勝仗。”白斂說完也沒等柳華應答,徑直開啟了門,踏著木門的吱呀聲遠去。
柳華抵著額頭看向門外,冬日的陽光蒼白得很,看著也不覺得有什麼暖意,那樣晃晃地照在那人身上,看著就跟他要成仙似的。柳華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到底在面無表情的冷臉上覆了一層暖意。
【三】
柳華再見到白斂,也已經是三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