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長安不禁有些哽咽,她已經失去了父皇和母后,阿孃是她最後的親人了。
阿孃的眼眶也有些紅了,當年嬌慣的、到哪裡都要她抱得女娃娃,如今已出落得如此懂事,怎能不讓她感動?
連忙應道:“好、好,阿孃一定長命百歲,等殿下有了子嗣,阿孃還要幫你帶他長大呢。”
長安原本還沉浸在互訴衷腸的溫馨之中,聽阿孃說起子嗣的事情,臉色一下子紅了幾分,連忙嗔了一句:
“阿孃,什麼子嗣啊,還遠著呢。”
阿孃卻仍是憨憨的笑著,說道:
“不遠了,一定不遠了。殿下,你這樣懂事,一定會幸福的。”
聽阿孃說得這樣肯定,在她的心目中,長安的未來是這樣的好,這讓長安的心又酸澀了起來。
驀地想起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她連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也弄丟了,要如何得到幸福呢?
番外,十年。
番外,十年。
慕言殊因受封攝政王而回到上京,才想起自己離開已經十年。
回京那日天氣甚好,是深秋的時節,萬里晴空,可謂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在南疆駐守了十年,困苦於那溼熱的氣候已是許久,乍然回到位於江北的上京,即使再訓練有素的軍隊,也不由得放鬆了身心。
入城的時候,慕言殊人在馬上,抬起頭來向城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形不高的少女孤身一人站在那裡。
那少女穿著繁複的宮裝,藕色的錦緞上繡著細密的花樣,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彰顯著她尊貴的身份。這少女的面容雖算不得國色天香,卻也是十分的美,雙眼靈動,水波流轉,顧盼生姿。
慕言殊一下子便認出了她,林縈的二女兒,當朝二公主,司徒長安。
他離京時長安不過五歲,按理說,十年的光景,足夠讓一個女子出落成完全不同的模樣,可不知為何,慕言殊就是認出了她。
在慕言殊抬頭看著長安的時候,長安的目光也像他投了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不過一瞬,長安便迅速瞥開了眼光。
慕言殊微微睨起眼來,顯然是不理解,為何長安會是這樣戒備的態度。更為不解的,便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眼中,為何會有這樣深沉而荒涼的情緒。
冊封大典之後,他被新皇司徒長寧拉著去了雲瀾殿。
長寧不過五歲,是個粉琢玉砌的孩子,長安板起面孔教訓他的時候,他便鑽到太傅晏清歌的懷裡求救。
太傅晏清歌被長安與長寧喚作小晏,是個風采翩翩的公子,不過以慕言殊看來,這晏清歌還並不成熟,整日與長寧玩鬧在一起,缺乏朝堂之上的歷練。
終於,在長安的陪伴之下,慕言殊回到了華懿殿。
這個明顯還戒備著他的姑娘不經意的一步步向後退,臉上的笑意略有些僵,只聽她說道:
“皇叔,您才回京,今日先好好歇著,我這就回雲瀾殿去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
慕言殊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眼前瞬間晃過一個明豔的笑容,風姿綽約的亮麗女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頭上的步搖熠熠生光,萬眾風情,如何也說不盡。
林縈啊林縈,十年前的那個賭約,現在該是兌現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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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在朝堂之上鬧出的事,慕言殊原本不甚在意,可下朝之後沒多久,先前布在南瓊殿的眼線竟然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華懿殿。
那眼線是個小太監,見到慕言殊的時候,十分的恭敬。
“王爺,剛才皇上回來之後又哭鬧了一番,長安殿下來過之後,便將皇上哄住了。”
慕言殊原本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