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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輕手輕腳的扶著袁夫人躺好,又為她蓋上了被子。
“阿孃身體如何,可曾看出端倪來?”
身為人子,此時此刻,蕭湛的心情並不平靜。
舒安歌也曾陪父母住過院,非常能體諒蕭湛的心情,她仔細審視了袁夫人的病容,心中稍微有了些猜測。
“夫人這病,恐怕不是病,而是一種慢性du。”
她一句話,引得蕭湛錯愕萬分,驚訝的追問:“毒?你說孃親中了毒,但在蕭家,應該無人有膽量有機會對孃親下毒。”
舒安歌自然不是信口開河,若真論起來,她的du術比醫術更加高明。畢竟她當年就是從制du起步,後來又鑽研起醫術來。
若袁夫人得的是怪病,舒安歌未必有把握將其治癒。
但若袁夫人真的是中毒的話,只要讓她找到來源,有九成把握助其康復。
“阿湛,這世間du有千百種,有時不需要下藥。相剋的食物,還有分開無害,合在一起對人造成傷害的東西,數不勝數防不勝防。”
舒安歌一席話,讓蕭湛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他手緊緊按在榻上,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阿孃的du,到了什麼地步,她的身體還能康復麼?”
慢性du雖不像烈性du藥那樣,立竿見影的奪去中du人性命,但若中了慢性du,卻要經過漫長的病痛和苦楚。
只要想到孃親受過的苦,以及可能因此傷及壽元,蕭湛就難忍心中憤怒。
蕭湛身子僵硬,怒氣明顯外露,舒安歌怕他情緒太過激動引發心疾,遂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阿湛,冷靜一些,夫人身上所中慢性du,在早起除了引起夫人昏睡,讓夫人四肢無力外,不會給臟器帶來損傷。”
舒安歌一邊說話,一邊不輕不重的按著蕭湛的肩膀,他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若想護得夫人周全,君侯不能自亂陣腳。那些人之所以敢對你們母子下手,不正是認為你體弱多病,難以討回公道麼。”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舒安歌一人,敢在蕭湛面前這樣說話。
她將血淋淋的現實揭露了出來,蕭湛頹然之餘,變得更加冷靜:“你說的對,他們想要我死,我偏偏要好好活著,成為蕭家下一任家主。”
這還是蕭湛頭一次對權勢如此看重,他絕不會讓那些人陰謀得逞。
袁夫人靜靜躺在榻上,雙眸緊閉,神色孱弱無比。
舒安歌鬆開蕭湛的肩膀,冷靜道:“夫人的膳食、衣物,以及周圍丫鬟小廝身上的飾物,都要進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