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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企業家的眼淚

是白虎村的那個孫雨露,當年白虎泉村種植白菜、筍子、菜花價格下跌,你差價付給菜農的那個孫雨露

孫雨露笑而不語。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受人之辱,不動於色,察之之過,不揚於眾。

給菜農補貼差價,有時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好難,還好上吊的尼龍繩擱置在抽屜裡,他沒有派上用場。

我是有眼不識泰山,老陳,這人誠實得很,我要是知道老孫吃魚,我送他幾條,不用費這麼大功夫。

哎老陳,你只要說一聲,是孫雨露吃魚,他要多少條都行,錢嗎,都好說。

他是不會讓我們村民吃虧的。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你是種菜大戶,我養著幾條小魚維持生計,孫雨露能吃上我的魚,是抬舉我。

誤會,啊,誤會。

宗老漢把陳黑口當做偷魚賊,給他道歉。

我們白虎村的人兩個忌諱,一不吃魚,二不砍樹。

孫雨露淡淡的回答。

原來白虎村習俗,魚和松樹是維持家族親密和特殊關係的兩件圖騰。

一不到白虎泉捕撈魚。

二不到祁連山砍松樹。

這是白虎村一種古老的信仰。

這幾條魚好,我要了。

他是廠長,陳永龍的妻子苗花,把自家的臉盆遞給孫雨露。

陳永龍又仔細打量他一眼,這個人這麼有魅力,從此佩服他,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廠長,不容易啊。

陳永龍一邊說,一邊嘆息。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不出門,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

我來。我來。

陳永龍說著從宗老漢手裡接過魚網,親自捕撈,不大一會七條活蹦亂跳的虹鱒魚,飛進了孫雨露的臉盆。

十多個職工圍著水箱,觀望著。

八斤。

孫廠長八斤魚。

陳永龍高聲大喊著。

廠長我給你記下來,還缺兩斤,下次給你補上。

他說著用筆記把分魚的數量在本子上。“孫廠長(孫雨露),虹鱒魚八斤”。

陳永龍給宗老漢數錢。

你看,見外了。

我們一個鄉的,相鄰相社的,我送孫廠長了。

孫廠長的魚不要錢,宗老漢謙遜的推讓著。

孫廠長和我是鄉親。我這幾條魚送孫廠長了····

孫雨露端起臉盆就要走,陳永龍的妻子苗花說

廠長我來,我來。

我丈夫是分魚的,我服務到家,給你送到樓上辦公室。

這次她是真心的。

孫雨露看著辦公室臉盆裡的魚,不幾天活蹦亂跳的魚,就因為缺氧窒息而死亡。

廠職工處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們看上去很快樂,其實很孤獨。

這些職工看起來很堅強,其實也很脆弱。

能吃上尊貴的虹鱒魚,他給予職工一種尊重,金錢是一個讓人糾結的東西,很多人為之奮鬥。

但得到金錢又有人煩它,這個塵世,有太多的牽掛。

他對臉盆的虹鱒魚有點留戀和不捨。

戈壁水泥廠水泥廠職工陳永龍、吳霞、楊立國······沉浸在分魚的快樂之中。

可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妻子蘇葉兒去西河縣,兒子航航留給岳父蘇步青,他現在可以說是“家破人亡”。

應該回家看看兒子航航。

他找來塑膠桶,把臉盆的虹鱒魚,塞進塑膠桶,上次他不在,陳永龍拉電停產。

這次不出什麼意外嗎